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眼看突厥人的重骑兵越来越近,贺拔韬不能再等了,他一边命令军士们摆出防御阵型,一边将何果夫向后拽:“矮奴!走啊!走!”
何果夫则奋力挣扎:“我不走!”
贺拔韬:“矮奴!你快走吧!我们帮你殿后!骑马向西南跑,一路走不要回头!过了曳咥河就安全了!安西没有我们可以,没有你不行!走啊!”
何果夫:“我不走!我等援军!”
“没有援军,没有援军的,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一定有!”
贺拔韬见自己无法说服何果夫,便对几名军士喊道:“你们几个过来!带何长史走!一定要安全送他回安西!”
军士们一抹脸上的雨水:“是!”
与此同时,突厥的重骑兵已然突击到距离周军防线五十步的地方!
刚刚穿戴好甲胄的周军军士们急忙推着马车列为一排,组成临时城垛以缓冲骑兵的冲击力。
“预备!”,贺拔韬举高举战刀喊道。
周军的弓箭手听闻号令纷纷张弓搭箭,对准猛扑而来的突厥重骑兵。
“放!”
贺拔韬一声令下,数百枚箭矢呼啸着向突厥重骑兵飞过去。
重骑兵们见状,纷纷蜷缩身子,将没有覆甲的身体部位隐藏起来。
流矢当即失去了用武之地,在重骑兵的甲胄上“铛”的撞一下后,纷纷落在地上,被纷乱的马蹄踏成碎片。
周军军士们见箭矢不奏效,便收起弓箭,举起步槊搭在马车上,以增强临时城垛的防御力。
踏哒踏哒
咚咚咚咚
随着重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周军军士们的心跳越来越快,为了缓解紧张,他们大口喘着气。
贺拔韬扫视了军士们一眼,高声喊道:“弟兄们!反正也回不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若是谁先上了黄泉路,稍微等一等,我随后就到!”
贺拔韬这一番陈词当即激起了军士们热血,军士们的高声回答道:“誓死追随将军!!”
另一边,突厥重骑兵已然突进到临时城垛之前,他们手上的马槊已然与周军军士的步槊有了碰撞!
就在两军即将交战的一瞬间,一只响箭呼啸着划破雨幕砸在一名突厥重骑兵身上。
紧跟着,数千只响箭冲进雨幕,发出尖锐的嘶叫声。
突厥重骑兵听闻声响下意识抬头去看,结果露出了防护薄弱的脖子,百余人瞬间被从天而降的响箭射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突厥重骑兵纷纷勒马,好不容易形成的冲击力在瞬间烟消云散!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时,一阵铿锵的鼓声自金山传来,赶走了雷声,压住了雨声!
刹那间,狂风再起,乌云随风狂奔,斜斜的雨幕快速从战场撤走,向东方逃逸!
所有人都顺着鼓声向金山上望去,只见一骑横槊立于山的缺口处,背后正是出云之日,金光照万丈!
周军军士们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他们抬手挡在面前,透过指缝望见山上有一骑伫立,不禁惊呼道:“援军!是援军!”
咚咚!咚咚咚!
随着鼓声越来越快,无数骑兵从山头后面窜了出来,披着金光俯瞰战场!
昂!
随着一声战马嘶鸣,这些骑兵叫喊着从山上直冲下来!
如同开闸的洪水!如同出笼的猛虎!
这些骑兵脱离了刺眼的金光之后,何果夫等人才看清他们有的是安西骑兵,有的是突施骑骑兵!
他们骑乘的战马不同,穿戴的甲胄不同,所持的武器不同,但却有同一个目标,那便是救下何果夫!
而那领先一骑,正是将何果夫视为手足的文搏兕!
突厥的重骑兵们望着气势磅礴的安西突施骑联军,内心惊骇不已:“汉,汉人的援军来了!汉人的援军来了!”
提领力见情况有变,当即命令号兵吹撤退号。
然而此时撤退,已经迟了,文搏兕已然举着马槊杀入突厥重骑兵军中,一个猛刺便将一人刺于马下,而后猛然将槊杆折断,挥起来砸死一人。
趁着突厥重骑兵愣神的功夫,文搏兕取下腰间的一对短锤,用尽全力左右挥舞,一举将五六人砸翻!
有了文搏兕这个榜样,安西骑兵与突施骑骑兵勇往直前,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将突厥重骑兵击溃!
幸存的重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向西逃命,文搏兕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文搏兕一夹马肚子,大吼一声:“人头就是钱!人头就是粮!人头就是军功!人头能换女人!杀啊!一个也别放过!”
文搏兕的话刺激到了军士们的原始欲望,他们一个个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