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阳,皇城知政殿。
武则天将一份搪报看完之后,勾起嘴角笑了。
上官婉儿敏锐的察觉到了武则天的笑容,她一边将一盏茶递给武则天,一边问道:“大家许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武则天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你猜一猜”
上官婉儿见武则天的表情轻松,眉目慈善,料想武则天不是在故意钓鱼,于是便大胆猜测起来:“是关于何果夫的”
武则天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着问道:“可有理由?”
上官婉儿回答道:“能递到大家面前的表奏,不是左右肃政台(御史台)弹劾内外官员的上疏,就是推事院追寻逆党的告发书、要不就是边疆的搪报”
“您看弹劾上疏和告发书从来都是愁眉不展,唯有看到得胜搪报时能笑两声,如今北疆安宁,南疆泰然,唯有西疆时有摩擦”
“加之大家前几日刚刚下诏要敲打何果夫,所以······”
武则天听了上官婉儿的回答后哈哈大笑,她拉过上官婉儿的手背拍了拍:“何果夫脱险了”
“啊?”,上官婉儿大吃一惊:“大家您不是说要敲打何果夫吗?他脱险了您怎么如此······高兴?”
武则天反问道:“你以为这封搪报是通报何果夫死讯的?”
上官婉儿低下头嗯了一声。
武则天摇摇头:“不是的”
安西,曳咥河西岸。
“矮奴,圣人这一次决策失误了,要是她再晚几天北伐的话,你也不会被围困在金山以东”,文搏兕一边策马行走一边与马车上的何果夫交谈。
何果夫笑了笑:“搏兕,你太天真了!”
文搏兕挠挠头:“嗯?我说的不对吗?”
何果夫回答道:“圣人是故意的”
文搏兕瞪大了眼睛:“什么?!故意的?!为什么啊?!这也太危险了!”
何果夫回答道:“圣人应该是要敲打我”
“为什么啊?你可是安西的功臣!圣人应该奖励你啊!”,文搏兕不解的言道。
何果夫回答道:“人爬的越高,就越容易迷失自己,圣人这样做也是为了正我的姿态,警示我不要忘记初心”
这一套大说辞完全是为了哄骗文搏兕,何果夫自己都觉得恶心!
何果夫明白,武则天之所以敲打自己,一定是知道了亦鸢和黑斗篷的事!
但武则天也并不是真的要置何果夫于死地,毕竟安西乃是战略要冲,周围群狼环伺,武则天需要何果夫守住安西。
文搏兕低头想了想:“警示你的话,一道敕令就足够了,为什么要搞这么大动静啊?”
何果夫:“搏兕,以后你就懂了,你现在还没到那个境界。圣人这样对我已经是隆恩,否则的话,我已经死了”
文搏兕:“啊?”
何果夫:“你想一想,圣人在北伐的同时,向王孝杰将军下一道诏令,命令他不许越过天山,我的援军是不是就断了?”
“没有援军的话,我一定会被提领力斩杀!”
“搏兕你记住,耍计策的前提是对方摸不清你的底细,如果对方将你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那么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敌不过真正的实力!”
“相反,若你在战场上是强势的一方,你一定要将对方的底细摸清,这样能压缩对方的施计空间;若你在战场上是弱势一方,你一定要将自己的底细隐藏起来,让对方探不清虚实,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施计空间了”
文搏兕一边眼睛上翻一边用手敲着脑袋:“我在战场上是弱势一方,就藏底细,是强势一方,就摸对方底细,还有······”
文搏兕记东西的憨厚样子,让何果夫想起了21世纪为了应付期末考试而埋头背书的大学生们,何果夫没忍住,瞬间笑出了声。
不久之后,大军到达了伊利水上游,突施骑部众分离出行伍,向何果夫告别之后,策马回突施骑大营交差了。
何果夫等人则转向南方,回归碎叶城。
路上,晴空万里,鸟语花香。
一只蝴蝶翩翩而来,绕着文搏兕上下翻飞。
文搏兕伸出左手食指,蝴蝶便乖巧的落下来,双翼轻轻扑朔。
文搏兕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抓住蝴蝶,蝴蝶却忽而飞走,慢慢行远。
文搏兕看着蝴蝶言道:“蝴蝶去找花了,矮奴你呢?你回龟兹城了要干什么?”
何果夫长出一口气:“军士们的训练才进行到第一阶段,还有好几个阶段要忙,军备后勤也要开始做了,挖石炭,炼钢铁,打造军械一大堆的事情”
“我回龟兹城之后,恐怕又得过两头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左右营的训练如何?有没有放松?”
文搏兕回答道:“每日都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