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日头刚从地平线爬起来,都护府东厢房院内的鸟雀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欢快的跳跃鸣叫。
何果夫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睫毛翕然动了动,又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去。
海耶倒是没有睡意了,她抬头看了看何果夫,回想起昨晚的春闺之欢,红着脸将头靠在何果夫的心口。
过了一会儿,海耶又抬起头来,调皮的用头发轻抚何果夫的面颊。
何果夫被瘙痒惊醒,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海耶那张绝美的面庞。
“怎么了?”,何果夫伸手摸着海耶的脸。
海耶痴痴笑着:“没事,好久没这么看着你了”
“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觉得怪怪的”,何果夫将海耶搂在怀中。
海耶嘟起嘴:“昨天阿玲玛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看疾医了”
何果夫:“嗯?她怎么了?”
海耶:“她怀孕了”
何果夫低头看了看海耶,明显看到她神情落寞,海耶还是对自己久久不能怀孕的事情耿耿于怀。
何果夫抬起海耶的下巴,盯着她看了看,一把扯过布衾将两人盖起来······
春来万物润泽,草叶挂莹珠;夏来红花胜火,鸟雀齐争鸣;秋来万物凋敝,白霜映秋叶。
至冬季,万物寂然,一切归静。
何果夫感觉腰要断掉了,海耶趴在他的心口,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真好”
何果夫摸着海耶的头发:“该有的总会有的,着急没用”
“疾医也是这么说的”,海耶抬头看向何果夫:“我听阿玲玛说,她跟搏兕除了月事之外,每晚,每晚都要······才怀上的”
“啊?搏兕不要命了!”,何果夫惊呼道。
海耶缓缓低下头,咬牙附和道:“我······我也觉得,那样伤男人的身”
何果夫转头看一眼窗外:“该下榻了”
海耶闻言撒娇道:“不嘛!再陪我一会儿!”
“嗯”,何果夫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海耶问道:“你今天要干什么?”
何果夫回答道:“去见冶铁工匠们”
“嗯,晚上早点回来”
“我会的”
半刻钟之后,海耶先下榻为何果夫准备好洗脸水和澡豆,再趁着何果夫洗漱的时候,去庖房取了些饭菜给何果夫吃。
待何果夫吃完饭之后,她又亲自将何果夫送出院门,临行前不断叮嘱何果夫晚上早点回来,何果夫也是满口答应。
何果夫出了都护府之后,直向冶铁工匠们居住的驿站走去。
本来安排完焦炭的烧制和朗水水利工程建设之后,何果夫便可以暂时获得一些闲暇时间休息,但他却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准备干另外一件大事——改进制钢工艺。
在唐朝,人们获得钢材的普遍方法是百炼钢技术,即不断加热、捶打铁条,逼出其中多余的杂质,从而得到硬度较高的钢材。
这种制作工艺繁琐且耗费人力,不利于大规模生产,所以何果夫决定推广一种全新的制钢方法缩短工时,增加钢材产出,从而提高兵器与盔甲的生产效率,提升安西的武备储存。
驿长听闻何果夫前来,急忙将工匠们召到院子中听候命令。
老工匠向士高见何果夫前来,便高声言道:“何长史!我们以为您将我们忘记了呢!这一段时间我们吃得好喝得好,本事没长多少,光长肉了,您再不让我们开工,我们可就胖的轮不动打铁锤了!”
“是啊是啊!”,其他工匠纷纷附和道。
何果夫走到向士高面前:“老父可懂得百炼钢?”
向士高给何果夫行了一个叉手礼:“怎么?何长史是在质疑小人的能力吗?”
何果夫:“敢问老父,打一根五斤的钢条耗时几许?需要几人?”
向士高抬起头,如同一个炫耀孩子的家长:“打五斤的铁条,需要六斤的熟铁,加热十七次,每次锻打五十四下,铁条翻折两次,匠人的话,需要两名”
何果夫又问:“您每天能打出多少斤钢?”
向士高想了想回答道:“快的话,一天能打十斤出来”
言罢,向士高又补了一句:“保质保量”
何果夫闻言挑衅一般言道:“我只用一个人,一天至少打出三十斤钢来”
“不可能!”,向士高一口回绝道。
“要不要比一比?”
“比就比!小人打了一辈子的铁,还从来听说过谁一天能打钢超过十斤!还是一个人!”,向士高很不服气。
何果夫:“那就起炉比一场吧!”
“好!”,向士高应道。
随后,众工匠簇拥着何果夫和向士高来到城南的铁匠铺。
何果夫对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