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才仓促知会我!”,何果夫一边急匆匆自东厢房走出,一边责问胡之敬。
胡之敬也觉得委屈:“何长史,下官三天前就已经知会您朗水水利工程即将修建完毕,届时请您亲自到场查验并主持蓄水仪式”
何果夫翻身骑上马:“那就是我忙忘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吗?”
胡之敬翻身骑上另外一匹马:“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嗯”,何果夫一夹马肚子,战马嘶鸣一声,飞速驰向朗水畔。
此时日头刚出,鲜红的阳光泼洒向朗水,朗水粼粼一泛,闪动诸多金点。
原本荒凉的斜坡上,分列着三个超大蓄水池,左右长三百步,前后宽一百步,深约十五步,蓄水池内由黏性超强的红土铺底防止漏水。
庞大的蓄水池势必需要结构强度过硬的大坝拦截蓄水,为此胡之敬找遍了所有的能工巧匠商议大坝的修筑方案以及修筑材料。
由于当时缺乏钢筋、混凝土等高强度材料支持,胡之敬只能依照土法修筑大坝。
经过反复论证,一个最为稳妥的修筑方法应运而生并开始实施。
首先,胡之敬派人四处搜索高约二十步的松木或柏木,将它们砍倒刷漆制成木材,入地三丈立于大坝地基上,每根木材相距三步作为架构。
而后采来方形石块紧靠木材、采取底宽顶窄的方式堆叠,石块间风缝隙则由密闭性超强捻料填充。
这项工程耗时耗力,仅是用捻料填充石块之间的缝隙这一项,就动用了全部阿三,消耗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而且没有任何相关经验可以借鉴,完全就是摸石头过河,其难度可想而知。
“吁!”,何果夫到达目的地之后,勒住战马,俯视整个水利工程,虽然无法与现代的水利工程相媲美,但放在古代绝对属于了不起的大工程!
灰头土脸的匠人们看到何果夫来了,纷纷迎上去,心中又紧张又激动:“何,何长史来了!”
何果夫翻身下马:“诸位都辛苦了,辛苦了”
胡之敬将何果夫引到斜坡顶端提前构筑好的水闸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祭台。
虽然从小接受思想教育的何果夫不信鬼神,但他对自然留有敬畏之心,他不拒绝祭祀,只当是为敬畏兜底,让自己心安。
何果夫缓步走上祭台,焚香烧纸,撒酒念词,而后捡起鼓槌,狠狠击了三下大鼓。
早已准备好的乐队当即奏响一段悲怆又缥缈的祭祀乐,几名带着凶恶面具的人当即入场,又蹦又跳又念生涩的话。
这是在祭祀河神,祈求一切顺利。
半个时辰之后,舞乐罢,那几个带着凶恶面具的人将祭台上的祭品统统扔进河里,代表着河神血食,祭祀结束结束。
胡之敬将何果夫带到一块木柄前:“何长史,请您开闸放水吧!”
何果夫在诸位工匠的注视下缓缓上去,伸手握住木柄。
匠人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呐喊着“按下去!”,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小声哔哔“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咔!
何果夫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木柄按下,一笼吊在空中的巨石当即落地,数条绳索跟着绷紧。
栓在绳子另一头的数十根松木登时被拽倒,失去了支撑的水闸随即轰然倒下。
地势低洼的水闸登时将整条朗水吞下去,汹涌的水流夹杂着浑浊的泥沙直冲第一个蓄水池。
“要撑住啊!”,匠人在心里默默喊道。
伴随着水瀑轰鸣,第一座蓄水池的水位不断上升,慢慢接近饱和状态。
匠人们屏住呼吸,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水位线缓缓上升。
呼轰!
伴随着蓄水池饱和,水流自大坝顶端预留的三个七尺见方的流水道倾泻向下一个蓄水池。
在这个过程中,大坝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每一个缝隙都被填死,一滴水都没有漏出来!
匠人们见状,不禁跳跃欢笑,高声呐喊道:“成功了!”
当第三个蓄水池饱和,流水自预留缺口轰然飞出,落在早已掘好的水道中的时候,匠人们彻底疯癫了!
他们有人高高跃起,有人疯狂的绕着蓄水池奔跑,有人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的朝着蓄水池叩首。
欢喜如奔涌的朗水在每个人心中流淌,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蓄水池,拼命将流水收住,以此长久感受积蓄的快感。
何果夫不免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感染,他亦热泪盈眶:“苦干了三个多月,不容易啊!不容易!该赏!”
何果夫登上高处,向着欢呼的匠人们大喊道:“今晚,酒肉管饱!敞开肚皮吃喝!吃不好喝不好,谁也别想走!”
匠人们当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好!”
何果夫又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