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困死了!”,伏案一整天的何果夫伸了一个懒腰,背后传来咔吧的声响。
趴在案几上睡着的海耶被猛然惊醒,她抬起头擦去嘴角的口水,又揉了揉泛着红印的右脸,眼神迷离的对何果夫言道:“嗯?夫君你忙完了?”
何果夫举起一张纸:“嗯,忙完了,就是他们了”
海耶看向那张纸,只见纸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分别为黄山、沈健柏、付林青。
海耶皱起眉头:“就是他们三个中的某一个吗?”
何果夫点点头:“我算来算去,就他们三人年纪适合,而且能对上身体特征,尤其是这个叫黄山的,他的嫌疑最大”
海耶:“为什么啊?”
何果夫解释道:“这个人出身终南捷径,是越王寓居长安、在终南山寻仙时所结识的,曾被越王引为挚友”
“越王出居越州之时,他被任命为越王府司马,是越王最为重要的幕僚之一,以足智多谋著称,曾多次向越王献策,这一点与黑斗篷相似,他在突厥不也是给阿史那骨咄禄与阿史那默啜出谋划策吗?”
“当初越王兵少将寡,无法与讨逆军相抗衡,这个黄山便向越王献策,请求得道高人画神符给众军士,保佑他们刀枪不入”
海耶皱起眉头:“这,有用吗?”
何果夫:“当然没用了!一刀下去该见血还是见血,刀枪不入根本就是笑话!”
海耶噗嗤一笑:“这黄山出的主意可太馊了”
海耶话音刚落,王孝杰突然在门外喊道:“矮奴,你在吗?”
海耶急忙起身去将房门打开:“王将军,您来了”
王孝杰点点头,带着一名裹着半新葛布的军奴走进屋子里:“矮奴,你要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何果夫上下打量了军奴一眼:“就一个?”
王孝杰随意坐下:“嗯,就他一个了,剩下的都死掉了”
何果夫对军奴言道:“你抬起头来”
军奴闻言缓缓抬起头,是一个尚且稚嫩的少年。
“坐吧”,何果夫指着一方坐席言道。
军奴唯唯诺诺的低头言道:“小人,小人还是站着吧!不敢坐!”
“海耶”,何果夫给海耶使了一个眼色,海耶马上倒了一碗茶给军奴,又往他的手里塞了两块甜食。
军奴赶紧谢恩:“谢,谢贤阁”
海耶点点头:“快吃吧!肚子里有食能就安下神了”
军奴闻言马上将甜食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临了又将热茶一饮而尽,整个身子暖洋洋的舒服,心神果然安稳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何果夫见军奴安下神了,便开始问话。
军奴回答道:“小人叫田三七”
何果夫:“你在越王府是干什么的?”
军奴:“小人在府里做杂役,出事那年才十一岁,小人,小人曾经有幸与长史您有一面之缘,那,那个时候您也还是孩童”
何果夫没有接军奴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认识黄山吗?”
军奴点头:“认识,他是府里的司马,严肃而且有威望,府里的杂役都害怕他”
何果夫:“越州城破的当天,你见过他吗?他在干什么?”
军奴仔细想了想:“当天府里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跑,小人看到黄山他带着家眷乔装成乞丐混在人群中逃走了”
“扮成乞丐?”,何果夫嘟囔了一阵子:“越州城被控制后,你还见过他吗?”
军奴摇头:“城破之后,小人想跑,结果被军士搜出来投入了大牢,小人在牢里见到了黄山的家眷,但是唯独不见黄山”
何果夫闻言马上追问道:“他去哪儿了?!”
军奴挠了挠头:“听他的家眷说,他好像北投突厥了”
“北投突厥!”,何果夫与王孝杰同时喊道:“他北投突厥了!”
军奴点点头:“黄山的家眷说黄山要借助突厥的力量恢复李唐神器”
何果夫“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黄山的家眷,他的家眷有没有幸存下来的?”
军奴挠了挠后脑勺:“黄山的家眷,男丁都被处死了,女丁都被收为官奴,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幸存者”
何果夫闻言马上将武则天给的小册子翻出来查看,发现黄山有一位正妻、三位小妾和一位女儿,其中妻妾被分往相州和扬州,而女儿则被发往西州!
“黄知画?西州?”,何果夫看完小册子之后喃喃道。
王孝杰看到小册子上有黄知画的名字之后,稍微衬思了一会儿:“今年六月西州都督唐休璟应我们都护府所求,籍发了一批官奴来龟兹城,这个黄知画好像就在其中”
“当时林司马还给我看官奴的名单了,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经由王孝杰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