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队伍的成员在路上不断的离开,认识一场也是个缘分,尽管打了败仗,孙立德却结交了不少的朋友。
到达北康县的时候,孙立德等人没有进城复命,他们选择了直接绕过县城回村。
燕山兵败的消息会由县令的门客和县内的小吏代为传达的,自己一行人还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触县令眉头了。
等到国王委派新县令重新征召部队剿灭山贼的时候,自己已经去投军了。
众人在路上又休息了一次,吃东西,喝水,休息,谈论这场失败的剿匪。
对于这场兵败,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觉的难以置信,一支五百多人的队伍,居然被一小股土匪借助自然之力歼灭了大部。
这场惊天大水把北康县的青壮力量摧毁了一半。
石头村的青年算是这次战争最幸运的团体,十个人去,十个人回,别说是死亡,连个受了轻伤的人都没有。
因为没有亲人在这场战斗中死亡,所以众人并没有充分体会到战争的残酷。
所有人都认同这场山洪的本质是人祸,它发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它早不发生晚不发生,部队行军过半的时候,它发生了。
几个人都是持悲观态度,并不认为被山洪卷走的人有生机可言。
聊着聊着,几个人就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开始咒骂这伙土匪,在年轻人的心目中,剑与血本该是一件很浪漫而神圣的事情,这伙土匪为了消灭官军居然使用了水攻之法,没有武德,实在是胜之不武。
批判的武器终究无法代替武器的批判,几个人只能在这里过过嘴瘾,对于消灭土匪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几个人快速的把食物吃完,休息结束,收拾好东西,朝着村子走了回去。
在村口的位置,众人分离,朝着各自的家中走了回去。
孙立德在自己家的门口,正好遇上了带着货物准备进县里售卖的哥哥。
昨天兄长还需要母亲搀扶着下床,今天已经可以去县里做买卖了,看来孙立德的辛苦没有白费,药物功效不错。
对于孙立智的惊讶,孙立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败了”,便扔掉了手中的竹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不仅一晚上没合眼,甚至于孙立德觉得自己这一天走的路,搁在平常两天都走不完,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疲倦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孙立德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睁开眼发现推自己的是自己的父亲,孙父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孙立德还没有睡醒,发现推自己的是父亲,又将眼睛重新闭上,嘟囔着,“我再睡会儿。”
孙父手上似乎加了一把力道,孙立德的困意也彻底被孙父摇走了。
孙立德刚想抱怨几句,孙父那边已经张口了,说道:“你还睡?你知不知道你们闯祸了!”
孙立德一愣,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可不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孙立德疑惑道:“什么祸,我没惹祸呀?”
孙父说道:“刚才你哥哥进城,发现城内张贴了告示,告示上说,咱们村的人勾结土匪,导致土匪设下埋伏,使用水攻将官军歼灭,经过县里决定,你们要被流放到北边去。”
听完孙父的话,孙立德惊的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们没有勾结土匪!”
孙父说道:“傻儿子,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但是这次的战败,让全县损失了大量的青年人手,只有咱们村的人毫发无损,我觉得,县令是想把你们推出去背这个黑锅,以试图减轻自己的罪责。”
孙立德感觉很愤怒,气鼓鼓的说道:“我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可以跟他们对质。”
孙父怜爱的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说道:“傻孩子,人家不会相信你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你还是赶紧逃命吧,你的哥哥打听到这个情报之后,抄了近路,从县里跑回来的,此刻追捕你的部队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孙立德依旧不死心,问道:“大哥在哪,我要亲自问他,会不会他看错了。”
孙父说:“你大哥去别人家里报信了,你先出门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以后再回来,你大哥不可能骗你。”
孙立德面露犹豫,说道:“县令这么急着让我们背锅,如果我走了,岂不是给你们惹来麻烦。”
孙父哈哈一笑,说道:“你放心,县令既然是冤枉你们,他自然心里也会发虚,他或许会不遗余力的追杀你们,却肯定不会牵扯到我们,而且我们汉国没有株连的传统。”
既然父亲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基本上证明了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孙立德决定听父亲的,趁着追兵到来之前赶快离开。
在孙立德休息的时候,孙父已经提前帮助孙立德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