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德告别了校场中的几位军官,骑黑珍珠,回到了城主府。
此时的城主府里站满了人,除了冷成栋,还有大批完成任务的快马。
按照孙立德的习惯,他总是优先处理重要的事情。
冷成栋是大月人的王子,谈论的问题必然和大月骑兵有关。
快马则不同,这些快马带回了整个河内郡的军情,及时了解战情,有利于孙立德尽快开展部署,这才是关系到汉军生死存亡的大事。
冷成栋是外人,而且已经在城主府内等了一段时间,孙立德需要照顾这位西王王子的感受,说道:“冷兄弟的事情如果不紧急,请让我先听完快马汇报的军情之后,再和冷兄弟细谈。”
冷成栋倒也识大局,连忙说道:“我的事并不急迫,孙将军既然手军务,我就先不打扰了,稍后我再登门拜访孙将军”
冷成栋说完就准备离开,孙立德直接拦住了冷成栋,说道:“没事,冷兄弟也不是外人,大月人是我的朋友,和汉军共生死,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隐瞒朋友的。”
冷成栋同样希望对河内郡的军情有更进一步了解,听完孙立德的挽留,冷成栋倒也没有客气,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旁。
孙立德看向府中的几个快马,问道:“你们几个人,谁先说?”
快马们似乎早就考虑过汇报的顺序,一名中年人率先开口,说道:“我们抓到了一个来往武宁郡和河内郡的叛军快马,经过审讯,叛军供述,武宁郡中一支叛军主力正准备南下,整支队伍都是精锐步兵,快马先行的任务是对接行军时的后勤工作。”
仅仅按照现有的河内郡战局来看,汉军掌握着整个战场的优势,前提是河内郡中不会再增加新的变量,孙立德问道:“敌军人数有多少,统兵将领是谁?”
“人数在千人以,主将不详。”
孙立德微微皱眉,说道:“我希望得到准确数字,千人以这个数字实在太模糊了,一千零一和一千九百九十九都是千人以,这中间差了整整两个营。”
中年人还准备解释,孙立德说道:“我理解你们有困难,但是情报工作是我军的重中之重,想探查具体叛军人数,接近军营并不是唯一侦查手段,敌军经过的城镇都可以派人打探一番,即使是假的情报,也比没有情报要好。”
孙立德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其他军情?”
一名年轻快马说道:“在我军攻打衡州城的时候,附近几座城池的守兵曾经派兵出城,但很快便折返了,这些部队行军的方向并不是衡州城,反倒像是吉安城。”
孙立德对于这个情报很感兴趣,汉军进攻的是衡州城,但是援军的目标却是吉安城,也许在叛军的军官心目中,吉安城的情况比衡州城更危急。
战后清点,衡州城的叛军人数近千人,这些数据可以拿来进行参考。
虽说大部分叛军将士都是从民间临时招募的民兵,几乎没有战斗力,但是这些民兵可以保证最低的治安秩序,并且将有战斗力的部队替换出来。
孙立德判断,河内郡腹地的叛军可以在短时间内动员起一支人数在两千到三千左右的大军。
孙立德还没有消化完新接受的情报,快马又汇报了其他情报,战乱之时谣言满天飞,什么样的情报都有。
有打探到南唐异动的,有打探到勤王军杀入武宁郡的,甚至还有传闻说柳鸿远被刺杀而死的。
这些情报传的像模像样的,但是准确性得不到保障。
快马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甚至换成平民装扮潜入叛军的控制区侦查,这些情报某种程度反应了河内郡的惶惶人心。
孙立德听完情报之后看向了冷成栋,冷成栋似乎也在分析这些情报。
孙立德便问道:“冷兄弟怎么看。”
冷成栋说道:“我认为,叛军比咱们想象中更加虚弱,我问过很多将士衡州城之战的具体战情,整场战斗下来,我军的攻势简直就是势不可挡,叛军人数虽多,却根本没能给我军制造麻烦。”
“也就是说,你认为叛军根本就没有能力和我军决战?”
“没错,这就是我的想法,叛军不仅没有能力和我军决战,我甚至认为他们没有余力进行防守,我军攻打衡州城的时候,叛军的第一个反应是支援吉安城,将军如果现在命令士兵进攻吉安城,只怕能够轻易夺取城池。”
孙立德的想法跟冷成栋差不多,在孙立德看来,河内叛军虽然料到汉军东进的可能,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汉军会行动的这么迅速,也许在叛军的心中汉军或许会在河西郡的东部消耗一段时间。
只是汉军的行动速度实在太快,后方的城池根本没有做好准备,不仅士兵没有完成训练,就连残缺的城池同样没有得到修补。
此时正是汉军最好的机会。
孙立德还是提出了疑问,“如果吉安城真的空虚,叛军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