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虽然我知道关乎军机没有小事,不便透露,但林某担心汉王的安危,我希望孙郡守多少能给我交个底,让林某对救驾的事情产生信心。”
林森的表情很坚定,似乎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孙立德想了想,说道:“武东城位于卢水的尽头,我军到达此地已经失去了水路行军的机会,接下来全军将向西行军,进攻武安崮。”
孙立德的答复显然没有让林森满意。
林森:“孙郡守,汉王在安临城,安临城在北方,进攻武安崮对救驾没有帮助,依我看,我军不如立即全军北,林某虽然一介书生,但也愿意为国杀敌,愿意担任军队的一员先锋兵。”
林森的回答让孙立德有些不满,作为一名使者,林森没有理由让孙立德调整战略。
孙立德客气的说道:“林先生是一个文人自然不了解行军打仗的军旅事务,我军没有骑兵,北只能以步兵为主力,等到我军到达安临城的时候,只怕叛军已经破城了,那时候,我军不仅救不下汉王,还会葬送汉军这支主力。”
林森似乎被孙立德说动了,神色有些变化。
孙立德决定趁热打铁:“尽管武安崮位于武宁郡,却是安水水道的尽头,是叛军通过水路输送粮草援兵的重要据点,我军只要拿下了武安崮,就可以断绝叛军的后勤保障,失去了后勤叛军,又顿兵坚城之下,必然可以一战而溃。”
林森不懂军旅,被孙立德说的头头是道。
正当孙立德准备回屋传递第二天的行军命令时,屋后响起脚步声和质问声,“孙将军进攻武安崮究竟是为了救赵哲,还是为了害赵哲?”
听到提问,孙立德停住了脚步将目光看向了说话人,一个平民装扮的男子正站在孙立德的营房外,很显然,刚才林森和孙立德的交谈,这名男子已经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去了。
孙立德怔怔的看着这名年轻的男子,思索这个人的身份。
林森赶紧前打圆场:“孙郡守不要生气,这个人是我的弟弟,叫林耀,这是汉王派到长山郡下达勤王命令的快马之一,我弟弟性格比较直接,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孙郡守不要介意。”
虽然林森说的很客气,但是眼睛却没有从孙立德的脸移走,眼神中透着狐疑,试图从孙立德的脸察觉蛛丝马迹。
孙立德看向林耀:“不知道林先生这句话,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林耀:“我哥哥是个老实人,虽然不懂变通,却极易轻信,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孙将军的借口说服不了我。”
孙立德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既然林耀选择怀疑,那也应该是林耀出示证据,按照习惯,应该由林耀指出孙立德无心勤王的证据,而不是由孙立德向林耀证明自己是在勤王。
林耀的质疑没有得到孙立德的回应,气氛变得很尴尬,脸有些挂不住,连忙说道:“孙郡守,你既然决定勤王,就应该直接北,而不是向西行军,进攻武安崮,武安崮确实是叛军安水的水运终点,但是,截断叛军的后勤补给并不是非要截断叛军的水运,如果得不到后勤补给,叛军完全可以在武宁郡就地征粮,或者从别的线路运粮。”
不同于林森,林耀似乎对眼前的战局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孙立德没有办法轻易的糊弄过去,林耀选择的突破点很正确,武安崮虽然有助于断绝叛军的粮道,却没有办法完全阻断叛军的后勤。
孙立德:“叛军确实可以通过多种渠道调粮,但是,在众多的调粮路线中,武安崮的水运路线是的,如果叛军绕开武安崮,运粮时间至少将会延长三天以,这三天,我军可以采取很多军事行动。”
林耀:没错,孙郡守确实能够完成很多军事行动,但我察觉不到这些行动对救驾的帮助,我没有办法信任孙郡守。”
其实孙立德还真不需要林耀的信任,林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孙立德这里,林耀的信任简直一文不值。
孙立德笑了笑:“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值不值得信任,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但我希望林耀先生认清楚一件事,如果我真的不值得信任,我完全可以留守河内郡,扩大自己的势力,林先生可不要忘了,河内郡里现在还有一支叛军,相较于长山郡的将军们,孙某有更合理的理由按兵不动。”
林耀没能反驳孙立德的说辞。
孙立德不等林耀反驳,继续说道:“得到武东城钟强支援之后,我军的人数将会达到两千人,依照我军现有的粮食储量,这两千人的粮草消耗很难得到补充,我这次勤王是没有后方的,武宁郡的城池都在叛军手中,长山郡的粮食我又没有权限征调,我军一旦真的北,粮草补给将会迅速用光。”
“更糟糕的,我军如果北,势必要和叛军走相同的路线,沿途城镇的粮食已经被叛军征集过,我军很难从这些区域中继续补充粮食,我军虽然在兵力不落下风,但叛军完全没有必要和我军决战,柳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