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火合围,距离自己已经不过三丈而已,梁言心思急转,也根本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莫非我今日就要死在此处?呵呵,果然蝼蚁登天,终非易事。枉我还夸下海口,誓要筑基,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狂妄厥词罢了。”
他仅仅练气五层,纵有诸般神通,也拿这天火之威无可奈何。
就在他呆立树梢,准备束手待毙的时候,腰间储物袋却忽然传来一阵颤动。
“咦?”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储物袋的袋口忽然一松,居然自动从里面飞出一物。梁言定睛看去,居然是镇压血狂的四大法宝之一,那盏紫金琉璃灯。
这法宝品阶极高,根本不是他现在的修为所能操控的。可如今却自动飞出,缓缓升至半空,一圈圈金色涟漪扩散开来,肃穆庄严,竟让人生出顶礼膜拜之心。
“莫非事有转机?”
梁言心中躁动起来,他本就不是轻易寻死之人,之前是因为绝无生路,此刻发现事情有变,心底那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又重新燃起。
只见随着那金光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原本合围而来的天火忽然止住前进势头。接着居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引出一条细长火龙,直奔中间的那盏紫金琉璃灯而去。
紫金琉璃灯却不闪不避,任由四条火龙打中灯身。这四条火龙来势凶猛,可一碰到灯身,却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火龙不断注入,原本早已熄灭的紫金琉璃灯,居然在灯芯上燃起一点火光。
“难道这紫金琉璃灯,在借这天火点燃自己的灯芯?”
一念及此,梁言喜出望外,此刻天火和紫金琉璃灯成僵持之势。一时半会倒不会再向他进攻过来了。
“只是我终究被困此地,那紫金琉璃灯吸收火焰也不知有没有极限,要是它把自己灯芯彻底点燃,而周围天火还未烧尽,我岂不还是死路一条?”
梁言得到喘息之机,此刻心思急转。
“万物相生相克,这天火虽然不惧地水师,却与节卦是天生的对头。若能引动水泽节,说不定可为我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一念及此,立刻盘膝坐在树梢,取出八角罗盘,重新推演起来。
易卦之阵本就极难推演,再加上如今乾坤颠倒、卦象移位,其中复杂程度,委实难以想象。
这世上有的人在巨大压力面前会濒临崩溃,而有的人却反而越发冷静。梁言就是属于后者,他于绝境之中看到一线生机,脑中逐渐清明起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梁言忽然收起罗盘,攀到树顶,接着向上奋力跃起。
他早就发现这大阵半空有力量压制,若在外面,他一跃之下少说腾空三丈;可在这大阵之内,最多跃起三尺。
不过这三尺高度,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只见他右手并指如剑,朝着途径村头的那泓小溪指去。
轰!
一道拳头粗细的蓝色匹练从他指尖射出,直奔那泓小溪而去,正是其修炼到小成的练雷术!
小溪底部的一块鹅卵石被闪电击中,立刻炸成碎屑。不过整条小溪也只不过泛起一阵涟漪,仍是静静流淌,什么异变也没发生。
梁言从半空中落下,他脸上并无气恼之色,而是在树顶沉吟片刻,又重新向半空跳起,向着小溪另一端再发一记练雷术。
又有一块鹅卵石被炸成碎屑,小溪仍然只是泛起一阵涟漪,就毫无动静了。
“据我推算,一共有十三处可能是阵器的地方。以我现在的灵力,总共只能发出九道练雷术,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这样想着,他一咬牙,又从树顶高高跃起,指尖雷电凝聚,重新打向小溪中的一个石块。
这次的鹅卵石高高跃起,在半空中一阵翻滚,居然没有被击成粉碎。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掉落在岸边,稍稍滚了几下便不动了。
“成了!”梁言心中一喜。
几乎就在那块鹅卵石移位的同时,小溪底部爆发出一阵剧烈震动,接着七道水龙卷从水面上冲天而起,爆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势。
这些水龙卷中并不是小溪那样的清澈水流,而是乌黑如墨的黑水。这黑水刚一出现,梁言身旁的天火就微微一颤,好像感知到了多年的死对头,竟然隐隐有了兴奋之感。
下一刻,那七道黑水龙卷咆哮而起,在半空合而为一,化为一股滔天黑潮,向着天火奔流而来。
这天火亦是兴奋不已,主动分出一股火焰,朝黑水烧去。
两者瞬间缠绕在一起,激斗得难解难分,有时部分天火被黑水所灭,但顷刻间又会从半空中新生火苗加入战团;有时黑水被天火蒸干,但小溪之中源源不绝,又持续向战场输送黑水,二者一时居然僵持住了。
随着那边战团愈演愈烈,梁言周围的火墙开始逐渐稀薄起来,他瞥了一眼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