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下风!
非只如此,与此同时,战场的东北方向,就在秦凤路大军将要彻底崩溃之前,一支数量不下三千的重甲骑兵,属于宋军的重甲骑兵,忽然自秦凤路外侧突出,制止了秦凤路军阵彻底崩溃之余,也将另一支合扎猛安整个兜了下来。
两部一前一侧,同时发力,宛如一支铁钳一般夹住了战场。
纷乱之中,完颜兀术彻底愕然,许久不能言语,倒是韩常忽然嗤笑:“是我错了……四太子,我替你说,今日若败,咱们败的不冤……这等兵马,必然是韩世忠、岳飞、张俊级别的帅臣亲军,四五万编制才能养三千的那种,却被心甘情愿送到了这赵宋官家手中……你说,若是国主的合扎猛安与大太子的合扎猛安今日一并送来,六千合扎猛安,咱们是不是早就在塬上就胜了?”
兀术一声不吭,只是将目光从那些很快便不再雪亮的长斧之上移动开来,然后死死盯着那面宛如已经与山麓合为一体的龙纛。
八公山上、下蔡城上、南阳城中……他一次又一次,都没有撼动过这面龙纛,今日也要如此?
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一次又一次,完颜兀术不止一次在内心告诉自己,本该是自己撵着这面龙纛不停的跑才对!
为什么反而一次都没有撼动呢?
与此同时,娄室也在看那面龙纛,但他并没有看太久,便沉默着看向了阵前忽然出现的两支奇兵……而很快又将目光对准了正前方秦凤路部队身后的吴字大旗。
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机会。
“韩世忠到哪儿了?”娄室头也不回,直接朝身侧军官佐吏发问。
“已到塬后!”
“曲端呢?”
“死伤累累,寸步难行,但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兵马,打着刘字旗的,正在与他极速靠近。”
“让夹谷吾里补不许动,再撑一会。”
“喏!”
“让蒲查胡盏看我旗帜,我旗帜一动,他就立即从秦凤路腹中脱出,朝外围的那只宋军骑兵发动反冲锋!”
“喏!”
“让四太子和韩常再动起来,不顾一切替我挡住熙河路的兵马!”
“喏!”
“剖叔!”娄室忽然看向了自己的心腹爱将。
“末将在。”满身满脸都是血污与黄泥混杂的完颜剖叔拱手相对。
“中军还剩多少兵马可以冲锋?”
“四千!”
“将部队一分为二,给你两千,去我后面,知道怎么做吗?”娄室面色不变,平静询问。
“替都统挡住曲端和那股打着刘字旗的兵马……”
“不是!”娄室从容相对。“那个随便他们。”
“是挡住韩世忠!”完颜剖叔当即更正。
“不错!”娄室坦然而对。“事到如今,双方都已经力尽,箭矢射尽,刀刃卷起,韩世忠的部队便是奔袭而来,却也是生力之军!你要做的便是尽量在我身后替我拖住他!”
“明白!”
“你不明白!”娄室微微压低头颅,然后翻起眼珠,沉声交代。“你在后为我尽量挡一挡,我领两千骑再去最后突一突……成则成,不成你便不要理会我的生死,直接率部转向北面,与蒲查胡盏合兵一起突出去,绕过那个塬坡,接应拔离速撤军!”
“……”
“明白了吗?”
“……明白!”
言至此处,娄室不再多言,而稍等一会之后,兀术、韩常、夹谷吾里补等人便明显接到军令,各自发力,待此时,完颜剖叔毫不犹豫,转身领着两千骑兵向身后稍作移动。
空隙拉开,曲端与刘晏随不知缘由,却各自大喜,急忙朝着娄室帅旗推进,但也就是此时,娄室帅旗又一次动了。
两千骑兵,没有任何花活,箭矢也已经几乎消耗殆尽,却是各自持矛,随着娄室转身抽出,并在秦凤路兵马身前结成了数个锋矢之阵,然后便跟随着自家主将娄室的大旗奋力向前方已经零散到不成样子的秦凤路兵马冲锋而去!
金军最极端的生穿硬凿,又一次开始了!
且说,黄龙府之战,刚刚立国的完颜阿骨攻打黄龙府,并趁势围点打援,辽军重兵来救,娄室自远方来援,来到之后马身如洗,阿骨打赐下三百战马,娄室便换马冲锋,一日内与银术可一起朝着辽军一翼九次突击,最后居然强行突穿了数倍于己的辽军。
从此以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认定了娄室的将才,让他做金军第一个猛安,让他做黄龙府的万户!后来一路做到东路军的实际统帅!
所以说,这么一个人,谁能否认他的将才呢?
身为战友,谁能否决他的军事提议和军事命令?身为敌人,谁能不如如临大敌,拼命相对?
而等到他亲自率众奋力一冲的时候,谁又能勉力一当呢?
毕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