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的嫌疑。而且不得不承认,此举虽然有些不太和谐的嫌疑,却注定会是一个直接而有效的手段,也是对马伸等反对派的一次重大反击。
着实是一个狠招,狠得都不像是张德远的手笔。
当然,李光以及在场部分江南籍贯近臣,是瞬间起了反驳之意的。
然而,随着张浚继续说到其四,在场所有人却都为之变色,一时居然没人去想其三了……因为这位西府相公以一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所有人,靖康之耻必须要直接面对,而收复两河也必须要坚持,否则从亭中安坐的赵官家,到退休的相公们在内,所有的建炎以来执政集团的组成部分都要面对自己执政合法性的拷问!
与其遮遮掩掩,让老百姓说什么防范父兄,不如明白告诉天下人,丢了天下的正是那两个什么父兄,这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享受国家待遇了!而当今的建炎天子与他的文武臣属们,也根本不是靠着什么之前的朝廷延续来做执政者的,而是靠守住两淮、是靠收复中原、是靠击退了女真人侵略!
同时,张浚也明白提醒所有尚有官身的人,不北伐,这个国家和这个朝廷就得国不正,立身不正!这根本不是经济账的问题!
至于最后,设置时间表,坦诚展示北伐准备的进度,更是要这个朝廷公开做出政治承诺!这更是破天荒的事情。
故此,听到最后,亭内外早已经鸦雀无声。
不过,在停了片刻后,到底是死死盯住张浚的赵官家率先在座中拂袖失笑:“德远,这些居然是从水浒传中得出来得吗?”
张浚坦然颔首:“正是如此!但非臣一人感悟!”
赵玖也旋即颔首,却是在其余人近乎于窒息的压力中拂袖起身,然后走上前去,一手握住尚有些惊疑的赵鼎,一手捉住了堂而皇之的张浚,然后扬声以对:
“唐太宗有房玄龄为之谋,杜如晦为之断,朕这个官家虽然不如唐太宗,却也有赵相公为朕固翼实后,张相公为朕一往无前。既是这般,前途虽然艰难,咱们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这些天,倒是朕思虑过重了。”
言至此处,不待两位相公表态,赵玖便肃然回顾身侧几名学士、舍人,堂皇下谕:“先发旨意,以春耕后推行桑基鱼塘充村产之事,过几日,等此事开始做起来以后,便将今日奏对明发邸报,刺激天下!且观有谁不服,有谁难安,又有谁有什么话要说,什么事能做?!”
李光在内,石亭周边竟一时无人应声,唯桑叶新绿,摇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