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晦明晦暗  绍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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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会意,赶紧俯首相询:

“都统可有什么吩咐?”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高景山微微叹道。“去寻那种带炉子的小炖锅,再寻一条鱼来,让厨娘准备一下最后再去找高通事过来,说我要在这里请他吃鱼。”

侍从茫茫然应声,直接下去了。

都统有令,区区一个锅一条鱼算什么?片刻之后,炖锅便被摆上,鱼也被炖上,高景山又着人寻来一瓶蓝桥风月,但高通事尚未抵达,于是乎,这位金国行军司都统干脆打开了一份沾着血迹的最新一期宋人邸报,自斟自饮自用自观了起来。

然而,城外动静越来越大,高都统虽然稳坐如山,却也拦不住无数臣吏、军官、侍从往来不断。

“都统!”

忽然间,又一名年轻渤海猛安亲自来报。“宋军攻下南乐了!领头的是汤怀,渡河过来的是岳家军的中军!”

这下子,高景山终于诧异放下手中邸报,认真相询:“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南乐守将逃到了西城,没敢入城,却是在城下对末将汇报了这些。”这渤海猛安兴奋至极。“都统,岳飞的中军浪荡渡河,这是机会!”

“什么机会?”高景山状若不解。

“末将知道城防严谨,不可擅出,但末将愿意飞马去馆陶走一趟,连夜引阿里、杓合两位万户来援,吞下这支宋军!”渤海猛安犹然不觉自家主将的姿态。

“胡扯八道。”高景山无奈相对。“援军自馆陶过来城南,要么穿城而过,要么须两次渡过永济渠无论哪个法子,有这个功夫,宋军早就摸黑撤回去了你以为为何宋军只在城南将部队亮出来?”

这渤海猛安登时无言。

“而且,你以为我没有给杓合、阿里两位万户发信?”高景山继续无语相对。“今日天色阴沉,没有月光,但河对岸三处大的据点里却都有动静,隔河可闻,那时我便晓得宋军要做事情,就已经给两位万户发信,让他们四更做饭,天一亮起军自北向南替我扫荡一番城北,但却要千万小心不得黑夜过来,省得被宋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北面渡河埋伏哪里要你来提醒?”

渤海猛安更是讪讪,更兼回头看到另一位渤海高氏出身的高通事抵达,立在阁楼楼梯内侧,也是尴尬,便当即叩首:“末将惭愧,不知都统准备万全,还请责罚!”

“拖下去,打二十军棍!”孰料,高景山居然真就挥手下令,进行了责罚。

渤海猛安彻底恍惚,愕然抬头没办法,他只是客气一下啊,那个请罪是随口说的,关键是那句都统准备万全啊!

高景山见状,愈发无奈,只能认真解释:“我不是罚你出这个主意,是我早有军令,四城和渡口的轮值守将不得擅自离城,你今日本该在城上才对,如何起了主意便亲自来见我,将我军令抛之脑后?”

渤海猛安彻底颓丧,只能老老实实叉手而对,任由两面甲士上来将他带下楼梯去领那二十军棍。

而这猛安一走,高景山却又含笑起身,来迎那高通事。

这高通事也立即拱手还礼,二人随即随意在阁楼上堆着那锅炖鱼坐下,这时候,高通事却才失笑:“外面兵荒马乱,都统好情致!”

“谈不上情致。”高景山喟然以对。“当日大没死的时候,我去出使东京,回来的时候在大名府外的黄河河道上相会,他在船上炖鱼招待我今夜被宋军惊动,不知为何想起往事,却发现咱们渤海人物渐渐凋零,方才惊扰了高通事。”

那高通事闻言也是黯然,半晌方才一声叹气:“谁说不是呢?这些年轻人只晓得我们这些人小心老成,觉得我们保守畏缩,却根本不知道我们为何如此?当日高永昌反,率渤海、高丽之众与太祖争辽东,一败涂地后,才有大挞不野兄弟、杓合、你我,入了金国军中,虽说渤海人在国中仅次于女真人一般,但咱们这些冒尖的却反遭忌讳刚刚那个是蒲速越吧?大的长子?”

高景山反应过来,即刻颔首:“是,他在原本那个万户中不服杓合的管束,杓合无奈,请我调度了过来。”

“难怪,但何至于此啊?”那高通事继续叹道。“当日五人,他伯父大挞不野战死,他亲父大出言怨望,受贬守渡而亡,我在都元帅府中,只因都元帅原准备让我当希尹副手,做个宰执,便也被忌讳,若非你及时保我,也早就被杀鸡儆猴了。与之相比,乌林答兄弟,虽也都元帅的心腹,却因为是女真人,反遭任用提拔。还有温敦思忠这种小人,撒离喝、奔睹这些年轻人,更是因为出身太祖嫡系而轻易飞黄腾达,而你与杓合,却只是因为军中本有两个渤海万户的老底子,脱不开,才能继续存身,蒲速越这种年轻人也只能在这两个万户打转,没有施展的地方。”

原来,这高通事不是别人,正是粘罕心腹之一高庆裔,粘罕死后,赖高景山方存。

“不说这些了。”听到这里,高景山终于摇头。“大金国终究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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