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更在意别的地方。“大同府两个留守万户才是关键高通事,太原府有兵也无用了吗?”
“有兵反而更危险。”高庆裔平静以对。“四太子且不说雁门关还能不能拦住宋人,只说一事,合不勒在北一直首鼠两端,今日太原城破,他还会继续中立吗?若是合不勒南下,那大同便是三面、四路被围,甚至整个被包围都有可能。”
兀术悚然而惊,即刻回头相呼:“太师奴何在?”
“属下在。”黑暗中的太师奴猛地一怔,继而回过神来。
“速速派员,传俺的金牌,让耶律马五务必顶住井陉,再去大同府那里找讹鲁观,让他立即后撤,能带几个人便带几个人后撤。”
太师奴应下。
“借魏王金牌。”完颜奔睹也咬牙跟上。“俺即刻遣本部几千马军,一并随魏王金牌到隆德府,接出隆德府行军司诸将家小府库能搬就搬,不能搬就烧!”
兀术茫然颔首。
“高都统果然是十死无生了吗?”当此艰难之时,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艰难以对。“不能去查探一二吗?”
篝火侧的黑暗之中,稀稀拉拉响起几声冷笑,而篝火旁,神色平静的高庆裔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出来这是蒲速越的声音一般。
倒是兀术,微微叹气后,继续回头吩咐:“太师奴,明日一早派使者去对面问一问岳飞对方是个讲理的,若有下落必然不会遮掩高通事,你继续来讲。”
而此言以后,篝火侧再度安静下来,高庆裔稍微等了一下,方才认真讲解起了局势:“四太子,接下来其实是对策对策也很简单,今日一事后,正如金牌郎君所言,城池不可恃、关碍不可恃那为今之计,想要不至于国主主力尚在便直接一崩到底,便只有野战一途。”
众人无话可说。
“而想要野战,该在何处野战呢?城池不可恃,难道就要放弃吗?”高庆裔说到这里,也有些沮丧。“真定府历来为执政亲王巡视定分诸路军需所在,尚有军械粮草仓储无数,难道要直接放弃?弃了真定,河间又如何?再弃了河间,岂不是要直接再弃燕京?所以,想要野战,也只能弃掉元城,利用岳飞缺马的这一利处,速速引主力北上,在真定周边布阵,尝试决战了。”
众人还是无话可说因为对方说的道理太对了,对到无懈可击的那种。
眼下,他们就是被宋军逼到不得不这么做的地步。
“可想要野战,又谈何容易?”拔离速忽然出声。“如今这个军心士气,怎么可能与宋军野战?”
“恢复士气,无外乎就是那几种,或者赏赐安抚,或者主动寻得机会,小胜几场包括如何向士卒和那些不看邸报的愚昧军官讲解火药,却都是魏王与元帅的分内之事了。”高庆裔平静以对。“下官的职责无外乎是将诸位将军心中早就清楚,但不敢说出来的话给说出来罢了。”
拔离速与兀术隔着篝火对视一眼,全都无言,兀术更是准备强打精神安抚诸将一二。
但也就是此时,不知是谁,一阵寒风吹来,风中呜咽不断,宛若有人哽咽。
而风声止住,哽咽声居然不停,兀术怔怔,方才意识到是真有人在哭了,于是赶紧去看拔离速,而拔离速与兀术对视一眼,居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兀术彻底无奈,便想起身看看是谁,以劝阻下来。
然而,随着他脑中思索不停,却也同样放弃了起身原因再简单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失了家眷和十年居所的河东方面将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即将失去家园的河北方面将领,便是蒲速越想要为高景山哭一哭,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实际上,随着一阵寒风再度袭来,兀术对着篝火吸了下鼻子,却发现自己居然也想借着风声放肆一哭。
:感谢夏侯老爷的上萌和梦中仗剑天涯、今天灰烬传火了吗、皇二玛、梅学士几位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