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破,只是常常在寒冬深夜,独自一个人偷偷去找他。禅师从不理我,就当没我这个人,吃睡如常。我也不敢打扰禅师清修,只是侍奉在旁。前两天晚上,禅师从水井打水,眼望井水,突然一愣。随即扔下手中活计,转身就走。我知有事发生,连忙跟在禅师身后下山。一路走来,并无异样。直到今天,禅师跌落江中,被你救起。”
白复大羞,知道今日事被那书生撞见。
书生也不揭破,咬了一口玉米,接着说:“你信吗?我侍奉禅师数个月,今日他老人家才第一次与我说话。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缘法。”说完,扭头观察白复,半响没有说话。
吃完玉米,李泌起身,整理衣摆,对白复拱手,道:“感谢小哥儿美味,你我来日还会再见。今日就此别过!”白复连忙起身回礼。
李泌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盯着白复,目光如炬,正色道:“禅师六大神通无一不精,其中漏尽通能窥时空。今日度你,定有深意,还望小友好自为之。”说罢,白衣飘飘,扬长而去。
白复愣在当场,心道今天是何日子,遇见两个疯子。那疯和尚也就罢了,这书生仪表堂堂,怎么也失心疯。师父常说,修炼无上内功心法最是凶险,倘若无师自修,往往走火入魔。这李泌或许才华横溢,但无名师传承道统,自诩聪慧,自修天道,怕是应了师父所言。
想到师父,白复暗自神伤。凝视篝火,好半响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日头一出,碧空如洗。两岸大江奔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白复傲立滩涂巨石,看着巨浪滔天,心中豪气万千:“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