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无人独舞。任翠幄张天,柔茵藉地,酒尽未能去。
青绫被,莫忆金闺故步。儒冠曾把身误。弓刀千骑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试觑。满青镜、星星鬓影今如许。功名浪语。便似得班超,封侯万里,归计恐迟暮。
摸鱼儿东皋寓居晁补之宋
这几日,探望庆王的朝廷百官川流不息,搞得庆王李琮不胜其烦。到了后来,干脆把府门紧闭,不见任何一个客人。
这一晚,庆王府内堂,灯火昏暗,一名黑衣人大礼参拜庆王李琮。礼毕后,黑衣人跪坐在席上,用剔骨刀将腰带割开,从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李琮。
黑衣人道:“殿下,我这次进京,我兄长让我带两句话给殿下。”
李琮看完书信,道:“我与安将军相识数十载,亲如兄弟。元贞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黑衣人道:“我兄长说,他虽然与安禄山从小感情亲密,但如今已经形同路人。若这次将河东节度使再授予他,他的兵力将达到十八万五千人。天下藩镇总兵力,他占三分之一。安禄山狼子野心,必生反心,不可不防啊!恳请殿下务必钳制他。”
李琮道:“安禄山貌似憨厚,实则奸诈。这次入京的做派,不像其往事行事。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料定这安胖子包藏祸心。这可惜,父皇对他恩宠日深,我平日又是闲云野鹤,就是也干预,恐怕也有心无力。”
黑衣人叹道:“我兄长日夜忧虑,就是担心这厮有朝一日谋逆,将我安家株连进去。”
黑衣人继续说道:“我兄长还有句话,不能写在纸上,让我亲口禀报殿下。”
李琮眉头一皱,摆手道:“如果是那件事,就不必说了。”
黑衣人闻言大惊,离开坐席,噗通跪下,连磕数个响头:“殿下,树欲静而风不止。若大人下了决心,我安家愿效仿尉迟敬德,为大人牵马坠蹬。”
……
黑衣人走后,李琮将儿子李俅和李俨找来。两人跪坐在庆王李琮的面前。
李俅和李俨乃是开元时期太子李瑛之子。开元二十五年四月,杨洄诬陷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谋反,三人被玄宗赐死。李瑛的五个儿子李俨、李伸、李倩、李俅、李备交由李琮抚养。庆王李琮和太子李瑛兄弟情深,将这五个孩子视为己出。
李俅道:“父王,如今圣上换储之意日渐明显,您本为长子,成为储君天经地义。”
李俨附和道:“就儿臣所致,朝中重臣皆为父王马首是瞻。李相之子李岫托我带话给父王,李相已向圣上谏言,推举父王为储君。”
……
黄昏时分,鱼鳞般的云朵,如同被焰火点燃,让橘红色的云霞洒满天空,明媚了整个天空。
太极宫北侧的西内苑军营门口,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争吵。
“杨妹。。。”白复手足无措
杨亦蝉左手抚胸,右手指向白复,眼神凌厉,一步步逼向白复:“事到今天,都是你逼的。你离开长安去南诏作战,考虑到我的感受吗?你爱惜羽毛,为了功业,不管我的感受”
“杨妹,你误会我了,不告诉你,是因为南诏之战充满危险?”白复解释道。
“危险?那你怎么不劝阻哪位峨眉女弟子?”杨亦蝉冷冷地道
“据说是她主动报名参战的,我跟雪璇师妹不熟,既没有权利干涉,也没义务要劝阻。”
“是吗?我看是故意不让我去吧,我在你们不方便吧?你们两人好借故熟悉!”
“杨妹,你这么说可就是胡搅蛮缠,越说越不像话了。”白复有些恼怒
“如果是诬陷了你俩,那你发什么火呀?被我说中心里了吧?”杨亦蝉调门突然拔高,声音尖锐。
“无理取闹!”见杨亦蝉如此作态,白复面色一沉。
亦蝉道:“后悔了吧?后悔当初和我相好了吧?此刻特别想和我分手吧?”
白复火往上冲,怒道“是的,特别想分,对你我忍无可忍了!”
亦蝉脸色一变,寒霜遮面。一字一句,带着深深寒气,缓缓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分就分,你别后悔!”
白复冷哼一声:“好,你也别后悔!”大步流星离开。
杨亦蝉见白复离开,哭着哭着,想到了什么,回到西内苑军营内。在营内无人处散心,走了不多久,便来到了营地花园。亦蝉步入凤仪亭,想想自己身世凄苦,怨恨白复脾气之大,于是又开始继续低声啜泣
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隐约听到有脚步声。
“杨姑娘,是你吗?”永王正好也在营地花园散步,听到有女人在园中哭泣,心生好奇,走过来一看,竟是杨亦蝉,赶忙上前询问。
“啊?是永王殿下?”亦蝉见有人来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