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絷之维之,以永今夕。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尔公尔侯,逸豫无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诗经小雅白驹
……
第二回合,两队换人再战。
球如飞电,马似旋风,众骑手策马驰骋,你来我往,争夺激烈,场下观众加油打气,声嘶力竭。
两支马球队势均力敌,攻防转换数十次,各有胜负,比分胶着。
……
第三回合即将结束,两队比分持平,比赛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在前后夹击之前,高力士一记长传,将马球击到郦雪璇马前十步处,大喊道:“郦姑娘,接球!”
郦雪璇纵马疾驰,对方胡珊儿、钟雅雅左右夹击。郦雪璇轻轻一拨马头,战马向侧面一个轻巧纵身,甩开了两骑的夹击,向马球疾追。
眼看郦雪璇就要追上马球,杨亦蝉依靠蟒珠,几下呼吸就把马匹催控至速度的顶峰,从后场快速插上,与郦雪璇的马并驾齐驱。如此马术,骇人听闻,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郦雪璇和杨亦蝉都伸出鞠杖,企图先一步控球。杨亦蝉的马瞬间超出半个马头,就在手到擒拿之际,郦雪璇的鞠杖生出一股强大的黏力,将滚动中的马球“嗖”的一声,吸入自己杖下,仿佛蜥蜴吐舌捕虫,眨眼之间,快如闪电。
郦雪璇黏球之技,前所未见,场上瞬间静如针落。胡珊儿对发愣的钟雅雅哼了一声,道:“瞧见没,我们峨眉的御剑术!”
杨亦蝉一杖勾空,露出空档。郦雪璇挑球晃过杨亦蝉,侧身一击,马球向球洞呼啸而去,二十步外,射入球洞。
十八比十七,比分反超。宫廷队顿时掌声雷动,侍从、宫女顾不上仪态,尖叫连连!
时间不多了,杨亦蝉牙关紧咬,不肯服输。
再次开球后,胡珊儿将球传给永王李璘、李璘控球盘带,晃过高力士。“疾风”电射而出,瞬间把马速提升至极限,在裴芩和韦素完成合围前穿过,只剩最后一名防守骑手郦雪璇。
只要单挑郦雪璇成功,就能把球打入空门。郦雪璇策马纵横,扩大防守面积。杨亦蝉两次假动作都没晃过郦雪璇。
眼看时间将至,杨亦蝉一咬银牙,把“疾风”速度提升至巅峰,左脚一触马腹,右手一拽马缰,“疾风”瞬间急停,一个交叉步,连人带马,试图扣过郦雪璇。
“凌波微步!”
“吁”一声,“疾风”长嘶一声,绊倒在地,痛苦嘶鸣。杨亦蝉从马上跌落,被甩出三丈开外。
场上场下一片惊呼!
原来,亦蝉为了赢球,情急之下使出凌波微步。这一杀招尚未练习娴熟,人马没有形成默契。“疾风”的重心还在移动,亦蝉的重心已转到马的右侧。瞬间爆发的离心力对马的膝盖造成巨大的冲击,“咔嚓”一声,“疾风”膝盖韧带撕裂,摔倒在地。
……
高力士马上叫停比赛,甩镫下马,和永王李璘一起查看杨亦婵伤情。营地的军医官已经冲入场中,检查杨亦婵伤情。杨亦婵虽然被甩出数丈,但在落地之时,顺势翻滚,花去了不少力道。因此,跌落马下的场面虽然看着惊心动魄,但实际上并不严重。除了手上和脸颊有少许擦伤外,并未伤及筋。
军医官详细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大家这才放心。
不过马倌看过“疾风”伤情后,却连连摇头。“疾风”韧带撕裂太重,就算将来痊愈,也只能是一匹普通的马匹了,无论是做赛马还是战马都不合时宜了。
杨亦婵心疼爱马,顾不上自己,眼泪如珠串落下,看的高力士和永王李璘都怜惜不已。
高力士道:“杨姑娘,别太难过。只要人没伤着就好。杂家的马厩里也有不少宝马良驹,我让永王殿下帮你挑一匹。”
永王李璘道:“阿翁说的对。亦蝉姑娘,别难过了,先把自己照顾好。”接着,永王李璘对高力士道:“阿翁,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我府上也有不少好马,我挑一匹给杨姑娘。”
杨亦婵见两位大人和煦关切,热泪盈眶,盈盈下拜,道:“民女叩谢两位大人,“疾风”虽然残疾,但我会待它如初,守护陪伴。两位大人不必过虑。亦蝉感念两位大人的心意,但赠马之举,实不敢当。”
高力士赶快把杨亦婵搀扶起来,道:“杨姑娘快请起,一匹马嘛,算不了什么。你就别再推脱了。”
处理妥当后,高力士再次上马,环视四周,对众人笑道:“今日一战,精彩绝伦。虎贲女将,巾帼不让须眉!我提议,今日比赛按平局论,每队各赏两千两银子,上场骑手,每人赏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