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无题》李商隐
……
击败宇文霸,报了一箭之仇,白复心中大快。
白复离开凉亭,穿过书院,向出口走去。李腾空不依不饶,紧紧跟在身后。
书院内庭,十几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小娘围绕在广平郡王李俶身旁,欢歌笑语、嬉闹不休。
白复不想生事,从连廊迂回绕行,试图避开广平郡王李俶。
广平郡王李俶一抬眼,正好看见白复和李腾空并排而行,不由联系到了什么。想起李林甫一直针对自己父亲,诬陷迫害,不由怒从心底起。
广平郡王李俶推开一众小娘,拦在白复面前。
李俶冷笑道:“原以为徐太傅培养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也是靠攀附李相,借机位的龌龊之人。”
白复脸色一变,正要反唇相讥。想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颇为难看,话到嘴边,吞了下去。
白复正在思量脱身之法,就听到李腾空打抱不平,道:“殿下,你身为郡王,出言不逊,有辱东宫。”
广平郡王李俶冷笑一声,道:“不是吗?此子之前一直追求杨大人之女。不料杨家女儿喜欢了永王殿下。
竹篮打水一场空后,又开始讨好你了。我是看在李相的面子才提醒你,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诛心之言一出,满庭哗然。一众小娘交头接耳,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白复。
白复面寒如水,牙关紧咬,双拳紧攥。如果对方不是太子之子,自己可能已经出手了。
广平郡王李俶盯着白复紧握的双拳,笑道:“怎么,不服?我借你个胆子!”
李腾空怒道:“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罢,扭头对白复道:“别理他,咱们走。”
李腾空将白复扯后两步,悄声道:“李俶虽然仗势欺人,可毕竟是太子之子,只要他爹不倒台,就拿他没有办法。
他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故意挑衅的,你可一定要忍住。否则动起手来,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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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复默默点头,强行将一口怒火咽了下去,尾随李腾空离开。
此时,宇文霸酒醒大半,踉踉跄跄走来,扯着嗓子对着白复吼道:“缩头乌龟,有种别跑!”
广平郡王李俶一听,正中下怀,他抚掌大笑,道:“宇文将军所言极是!自己的媳妇儿被人横刀夺爱,屁都不敢放一个,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
见白复停下脚步,广平郡王李俶知道这句话戳中了白复的痛处,对周围小娘轻浮一笑,道:“看样子,我猜错了。说不定不是被抢走的,而是主动将自己媳妇儿送门的。哈哈哈……”
白富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瞅着永王殿下。虽然间隔数丈,但白复杀气凌人,李俶不由后退两步。
李腾空见情况不妙,一个纵身,赶忙拦在白复身前,急道:“复兄,三思啊!”
电光火石间,白复想起当年跟李木生争斗后,徐太傅借张良故事,传授的兵法:“要么不忍,要么一忍到底!”
今日被广平郡王如此羞辱,倘若退让、避逃,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在长安混了。但出手教训广平郡王,定会被官府拿下。当务之急,必须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之法。
“先控制情绪,再解决问题。”
白复不动声色,手捏剑诀,拨动龙虎两弦,迅速将情绪平复下来。
白复冲李腾空一笑,示意无妨。然后,功聚双目,冲着广平郡王李俶缓缓走来。
白复默运玄功,缩地成寸,每一步都踏在李俶脉搏跳动之枢机。
见白复若无其事,一步一步走来,广平郡王李俶反倒心如擂鼓,后背瓦凉,汗如泉涌。
李俶心道:“我也是嘴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说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万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这小子就是有一万条命也赔不起啊。
听说一会儿贵妃娘娘还要驾临,万一把事情闹大了,闯下祸来,会不会连累父王?”
想到这里,广平郡王李俶额头大汗淋漓、万般后悔。
“五、四、三、二、一”
……
白复用了五步,走到广平郡王李俶面前。就这五步,已经让白复把情绪调整到最佳状态,计心头。
白复长身而立,略高半头。他居高临下,凝视李俶,笑道:“久闻殿下书法过人,不知能否借今日春会,让吾等草民见识见识?”
广平郡王李俶在白复视线的压迫下,分外难受。一听白复要挑战书法,不禁松了口气。要知自己师从颜真卿,在书法一途下了十数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