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佚名
说到这里,孙大善人补充道:“整个府邸的密道涵洞如同长安城地下的给排水系统。涵洞管道是用陶土烧制,如同大号的下水管道,像竹节一样一段段连接而成。
根据陶土的年份,可以判定,此涵洞不是虢国夫人所建,应该是太平公主时代筑成。
但窑洞中收藏财宝的铜箱封印都是虢国夫人的。所以,我推断,当年朝廷抄家太平公主时,发现了这个涵洞,并将太平公主所藏财货收没。
后来太上皇将此府邸赐给虢国夫人时,将涵洞的秘密告诉了虢国夫人。所以,虢国夫人也用其来藏宝。
至于知道此洞秘密的其他当事人,以太上皇和虢国夫人的心性来看,恐怕都已被灭口了。”
听到此处,白复马上警觉,道:“如此说来,玄宗应该知道虢国夫人的财宝藏于此处咯?”。
孙大善人点点头。
白复面色凝重,道:“那我们先将此处恢复原状。内侍省将虢国夫人府邸转让到我们手中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到玄宗耳中。
若我所料无误,这几日夜晚,玄宗就会派人下井来查看。”
孙大善人问道:“白老弟,那这批货你还敢不敢要?”
白复冷笑一声,道:“要是旁人,我或许会考虑一下。玄宗老儿的私房钱,我要定了!”
孙氏兄弟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孙大善人笑道:“白兄弟有如此胆气,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见白复脸现疑惑之色,土行孙笑道:“不怕白老弟笑话,我们在这一行混的久了,被人骗过,也骗过人,都成精了。
这么说吧,商洛一带,有不少制造古董赝品的高手,都是祖传的手艺。我们可以定制一批金锭、珠宝,然后鱼目混珠、偷天换日,将这批宝藏替换出来。”
白复奇道:“那不会被发现吗?”
孙大善人笑道:“赝品仿制度极高,即使是珠宝商,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鉴别出。而在洞穴这种光线下,就是高手也检不出来。
这批宝藏数量巨大,只要这座府邸不在他们手里,就不可能几天内将财货搬完。只能趁人不备,深夜偷偷潜入府邸水井,蚂蚁搬家,一点点将财货取出。
因此,只要最上面几层是真的就行。
接下来,我们需尽快将府邸卖出。最好找几个胡商当托儿,中间多转手几次。只要流程设计的好,等到他们发现货不对板时,府邸已经流转过多次了。
由于中间多次转手,他们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哪家胡商发现了涵洞的秘密。
等到他们一一排查时,盗宝胡商早就逃之夭夭了。”
此法甚是有趣,三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
见此事安排妥当,白复道:“此处的宝藏,我提议平均分成三份,咱们三人各拿一份。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孙大善人笑道:“我们有句行话,叫墓不走空,缘是要拿一点,当个彩头的。不过此处宝藏数量之巨,给我们兄弟两份实在太多了。我提议,我俩一共拿一成即可。”
白复正要继续劝说,孙大善人道:“白老弟慷慨大方,我们心领了。若白老弟心里过意不去,我们兄弟俩倒是有件心事,将来恐怕需要白老弟帮忙。”
白复道:“还请两位前辈明言,若白某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孙大善人叹了口气,道:“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这是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诅咒。掏坟掘墓的事儿做多了,就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了”
诚如白复所料,兴庆宫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玄宗阴沉着脸,斥道:“什么?咱们的人没能买下虢国夫人的府邸?”
“是的,本来已将内侍省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正在出具地契的时刻,青鸾公主找到了陛下,陛下降旨将虢国夫人在长安的全部府邸、宅院低价卖给了青鸾公主的商号。”高力士观察着玄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禀。
“混账!堂堂大唐公主竟然去做生意,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皇室?”玄宗大怒。
“商号的其他东主都分别是谁?”玄宗继续问道。
“查过了,是庆王的两个儿子李俨和李俅。”高力士回道。
揣摩着玄宗的心思,高力士建议道:“要不然,我直接去找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将这些府邸赐予我们。
说到底,您还是虢国夫人的亲戚,按照大唐律法,这些府宅也应归您所有。”
玄宗脸色阴云密布,冷冷道:“连你都懂的道理,亨儿作为一国之君,他能不懂吗?
马嵬坡之变,他在背后策划的一切,以为朕不知道吗?要不是他在背后撺掇,陈玄礼能控制不了禁军吗?跟杨国忠仇怨最深的能是陈玄礼和他手下那帮将士吗?
他不敢将虢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