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书者往往交给了书法。书法既是丹青,又是金石,亦是音律、乐舞,甚至是庭院、园林几乎是所有诸艺的总和。”
说罢,颜真卿从书架上取出一卷字帖,正是张旭的肚痛帖。
白复凑近一看,这幅贴开头三个字,还算规正。从第四字开始,便每行一笔到底,上下映带,缠绵相连,越写越狂,如飞瀑奔泻,颠味十足。时而浓墨粗笔,沉稳遒迈,时而细笔如丝,连绵直下。
字如其人,这种张扬恣肆的宣泄,正是张旭豪放癫狂的写照。
颜真卿感慨道:“说起来,我也算师从张长史。天宝五年,张师在裴儆府上将其笔法传授与我。
时人都说张长史粗鲁,酒醉后癫狂不堪。实际上,张长史体悟敏锐异于常人,日常所见,皆能启发熔冶,落墨于自己的字中。
张长史狂草看似颠奇,书写难度极高,求其源流,实则一点一划尽合法书规矩。继承前人技法,又开创出新。
以酒酣为催发,恍兮惚兮间,沟通天地,风云气象,让自己的天性得到充分的释放,最终成为一代书风的开山鼻祖。”
颜真卿当头棒喝,让白复拨云见日、醍醐灌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要想开宗立派,就得形成自己的武学风格。
这种风格,不能靠闭门造车,更不能异想天开,而是要在继承前人武学的基础上,博采众长,然后将自己的灵性充分释放,经过心的熔铸,将自己对生命欲求的体悟融入武道,才能创造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功,成为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