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行归塞尽,念尔独何之。
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
渚云低暗度,关月冷相随。
未必逢矰缴,孤飞自可疑。
孤雁二首其二崔涂唐
白复领命而去。
传令兵奉命将白复领入斥候营。传令兵将令箭交给斥候营旅帅,道:“这是新来的斥候,补充孤鹰小队人员折损。”
斥候营旅帅刘一刀看了两眼白复,将传令兵拉至一旁,小声问道:“不是说了吗?我们需要一名武功高强的士兵。你们派个公子哥干什么?这样的人做个行军司马,给将军做个幕僚就可以了。”
传令兵道:“莫问俺,俺也不晓得,奉命行事而已。
老刘,你也别啰嗦了,李帅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不比郭帅。小心被人抓了把柄,军法从事。”
旅帅刘一刀叹了口气,将传令兵送走。
旅帅刘一刀走到白复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长得倒是蛮俊的,就不知功夫如何。学过武功吗?”
白复点点头,道:“自幼习武。”
旅帅刘一刀斥责道:“回答长官问题,要简明扼要。
问你学过武功吗?你就回答学过或者没学过。什么自幼习武!扯那犊子干嘛?!”
白复回道:“回禀旅帅,学过两天。”
旅帅刘一刀喝道:“我没说明白吗?再简洁点。”
白复道:“学过!”
“大声点!听不清!”旅帅刘一刀骂道。
白复挺直胸膛,大声道:“学过!”
“行了,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旅帅刘一刀搓了搓耳朵,用指甲从耳朵里掏出一块耳屎。
“请问将军,孤鹰小队的营帐在哪里?”白复毕恭毕敬问道。
“二狗,你带他去找铁锤!
对了,让铁锤今晚回来时,给我弄条烤狗腿,多放辛香调料,少放盐。上次的狗肉齁咸。”
旅帅刘一刀唤来一名亲兵,不耐烦地将白复打发给亲兵。这才骂骂咧咧离去。
“请问,孤鹰小队的队正在哪里?如何找到他?”白复再次问道。
“他们白天不在军营里,你要是想现在找他,就跟我走吧。”亲兵二狗憨厚一笑,带着白复出了大营。
走出军营,两人来到了洛阳最热闹的地方天津桥。
河道两岸,茶楼酒肆,应有尽有。拱桥两端,人头攒动,商旅络绎不绝。卖艺耍把式的,算命看相的、悬壶看病的,热闹喧嚣。
二狗将白复领到一个灸肉摊旁,对忙得满头大汗的摊主道:“锤班,这是你们队新来的兵。”
摊主正在用红酸枝灸烤羊肉和驼峰,闻声头也不回,道:“狗儿,你俩先坐。我马上就好。”
说罢,取出一个陶罐,用手抓出一些粉末,往烤肉上一撒,就听“嗤”一声,火光大盛,肉香四溢,引得路人驻足抽鼻
白复定睛一看,此人个不高,膀阔腰圆,方脸阔口,笑容可掬,颇有几分掌柜风采。
白复一愣,道:“狗哥,这就是孤鹰小队的队正?”
二狗点头,道:“嗯,老大哥叫铁锤,老资格的斥候,连我们一刀旅帅,都是他带出来的兵。”
“那为啥还出来做买卖?是为了掩人耳目吗?”白复问道。
“嘿嘿,那倒不是,军饷都几个月没发了,谁都要养家糊口啊。
斥候凶险辛苦,可为啥大家还争着当斥候?因为斥候营比较自由,修整期间,可以出来做些营生,赚些小钱。”二狗憨厚地回道。
说罢,二狗熟门熟路,把桌子一抹,摆好杯盏,给白复倒了碗凉茶,
烤完手中这把肉串儿,摊主来到两人桌面,把油腻的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一把握住白复的手,赞道:“这位公子人中龙凤,看来我们斥候营要咸鱼翻身啦!”
白复被一双油腻厚实的大手握住,心里说不出的腻味,也不好翻脸,只能含糊谦让几句。
白复道:“队正,在下白复,前来报到。”
铁锤哈哈一笑,道:“别队正、队正叫了,都把我叫生分了,他们都管我叫锤班。”
白复问道:“锤班,咱们孤鹰小队的其他队员呢?”
“都在天津桥这旮沓儿呢!
骆驼,过来一下,见见咱们新来的兄弟!”正在用风箱给灸肉铁架煽风点火的伙计抬起头,一抹脸上的烟灰,屁颠屁颠跑来。
此人刚才蹲在地上不显眼,此刻站起身来,身高将近九尺,仿佛一座铁塔。
骆驼见到白复,一阵傻笑,瓮声瓮气来了一句:“大兄弟好。”然后不停挠着头,再不知道说啥好。
铁锤笑道:“莫小瞧我这傻兄弟,骆驼是高昌人,天生神力,力愈千斤。
骆驼有一项能耐,无论是沙漠、戈壁还是草原,从不迷路。方圆百里,哪里有水源,他闻风辨味,都能找到。所以我给他取了个名叫骆驼。”
白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