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不读半行书,只把黄金买身贵。
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
节选自嘲少年李贺唐代
叛军的投石机和床弩是最犀利的守城武器。
几名叛军士卒操作投石机和床弩,将磨盘大的石块和手臂粗的铁箭射向虎兕寨的投石机和攻城车。
呼啸而来的石块只要砸中虎兕寨的投石机,瞬间就能毁损一台投石机。在寨墙投石机的攻击下,虎兕寨为数不多的投石机很快就折损了三分之一。
床弩铁箭所到之处,能穿透攻城车的防护牛皮,将攻城车内装载的义军士兵,连车带人射成肉串儿。
投石机和床弩这两个大杀器不解决,义军伤亡实在太大。
白复舍弃雕翎箭,从箭壶中抽出特制的狼牙铁箭。
白复搭弓放箭,射速极快,如同三头六臂的哪吒,连珠箭发。
铁箭箭速本就极快,震天的喊杀声中更掩盖了箭矢破空之声。等到叛军将士觉察时,箭矢已经飞到眼前。
在坎鼎真气的加持下,狼牙铁箭穿透叛军将士的护心镜、头盔,将操作床弩的士兵逐一射杀。
一箭爆头时,胡将头颅激炸而开,脑浆迸出。此情此景,如寒瓜跌落青石板,摔得粉碎,红瓤黑子,溅洒一地。
这种一箭爆头的狙击效果具有极大的威慑力。叛军士卒战战兢兢,无人再敢靠近床弩。
干掉床弩手,接下来是摧毁投石机。
叛军操纵投石机的士卒吸取床弩手的教训,用厚重的铸铁盾牌护住周身,继续用投石机发射石块。
白复早有破敌之策,他冷笑一声,走到虎兕寨的攻城床弩前。马步一扎,双膀一较劲,将一架八名壮汉才能拉开的床弩缓缓拉开。
白复对好准星,瞄准叛军寨墙上的投石机,凝神静气。
白复将坎鼎真气缓缓注入床弩手臂粗细的铁箭箭头。
白复对坎鼎真气的运用已经到了气物转圜的新境界。倘若定睛查看,会发现冷光深寒的箭簇上,放血槽内布满了十数颗类似水滴之物。
“嗖!”
白复一箭射出,床弩铁箭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操纵投石机的叛军士卒大骇,咬紧牙关,合力顶住铸铁盾牌,希望能凭借厚重的盾牌抵抗住这惊天骇俗的一箭。
“轰!”
床弩铁箭洞穿铁盾,撞击在投石机粗大的抛竿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咔嚓!”
巨大的抛竿应声折断,如同一棵被砍伐的水杉大树,轰然倒下,将投石机旁的叛军士卒砸的骨断筋折。
白复如法炮制,不到一盏茶时间,将寨墙上剩余的几架投石机全部摧毁。
没有了投石机和床弩的防御,虎兕寨的将士又发起了一轮攻击,将巨大的石块一块块抛入营寨中,砸的叛军士卒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几块巨石砸中了营寨中央的马厩,马群惊沸,挣脱缰绳和栅栏,在营寨中四处狂奔乱窜,撵得营中守军抱头鼠窜,慌不择路。
胡汉步兵中,训练刚满一年的士卒哪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战斗,率先撑不住了。他们不顾将领的命令,打开营门,放下吊桥,一窝蜂的从留无人把守的西门夺路而逃。
西门一破,整个营寨的防御体系便告崩溃。
没等胡人铁骑驰援西门,北门一声炮响,北门也被突破了,营寨内的守军慌了,连忙放弃城墙,收缩防御。
虎兕寨的义军将士呐喊着,从西、北两门山呼海啸地冲进营寨内。
营寨内的守军彻底乱了,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看守地牢的十余名狱卒接到上峰指令,要将关押在地牢中的数十名人犯立即处死。
兵荒马乱之际,来不及行刑。狱卒手忙脚乱,匆忙将两桶火油泼在牢房内,试图一把火将地牢烧毁。
牢头狞笑着摇动手中火折,正要将火油点燃。一支冷箭无声无息飞来,快如闪电,正中牢头后脑。牢头哼都没有哼一声,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
火折落下,还未等落地,一人从地牢门口飞下,身如疾风,将火折稳稳接在手中。
正是白复!
白复正要射杀其余狱卒,尾随白复而来的燕兵赶忙喊道:“白大侠,切勿伤了咱们自己人!”
三名狱卒赶忙出列,抱拳施礼道:“大侠,我们是虎兕寨的卧底,泼在地上的火油都被我们调换了,点不燃的!”
其余狱卒见大势已去,赶忙放下武器,磕头求饶。
原来,独狼三人被捕后,为迷惑劫狱之人,专门从囤积投石机的营寨中转运至此,被关押在地牢。
所以,虎兕寨才把主攻方向放在存放粮草的营寨。
毁掉投石机和床弩后,白复从地道潜入营寨,从此前那口水井跃出。虎兕寨潜伏在敌营的卧底,早已经等候在井口。
白复换上叛军军服,跟着卧底,趁乱来到牢狱门口。两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