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到,还请诸君见谅。”
李轸和王钰轻摇折扇,点头示意,虽然态度谦和,但眼神里有股掩饰不住的倨傲。
宴会中李轸和王钰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从肃宗灵武登基,说到楚王李俶收复两京。仿佛两人御前行走,参与了一系列帝国重大决策,上到富国强兵,下到安抚黎民,不知无所,无所不能。
就连御膳房总厨的内侄邓富贵都沾沾自喜,颇有朝中三品大员的气势,时不时插诨打科,讲些宫中趣闻,仿佛亲眼所见。借此来告诉大家,他也是陛下身边之人。
要说对宫中的了解,座中之人恐怕无一人能及白复。
白复心道:“这都他妈的什么虾兵蟹将,鸡毛当令箭,在这里装蒜。
尤其是这个邓富贵,宫里的事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全是街头巷尾小老百姓的凭空想象。宛如路边乞丐,总以为皇帝顿顿红烧肉,餐餐有馒头,有七八个美丽宫女专门替他捉虱子。
观众人神情颜色,白复强烈感觉到,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越是自命不凡,越是难缠,越是谱大。
李木生虽然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好歹也算是真衙内。
各地州郡,不知道存在着多少类似的‘皇亲国戚’,胡诌着可笑的宫闱内幕,借机骗财骗色,封官许愿,‘卖官鬻爵’。
更可笑的是地方官吏,不思正途,不将心思花在地方政务上,而是投机取巧,不断寻找攀龙附凤的机会。
这些官吏,为了升迁,宁知可能有人滥竽充数,但抱着赌徒的心态,有一个算一个,不惜屈尊迎合这些鸟人,将堂堂一方朝廷大员的体统尽失。
搞得地方吏治,山头林立,乌烟瘴气。
反观,颜真卿大人两兄弟、张巡大人这等清廉高洁之人,空有报国之志、王佐之才,在安禄山之叛前仅是区区七品县令。要不是上级官员或逃或叛,终其一生,可能都默默无闻,郁郁寡欢。
这个世道,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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