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节选自夜坐二首龚自珍清
拂晓之前,暮色最深沉的时分,雁门关值勤的一名守将,命两名心腹士兵偷偷将铜门闸放下,将包着铁皮的城门推开后轻轻虚掩。
处理完这一切,三人前行数百步,来到瓮城城门口。
值守瓮城的士兵喝道:“来人止步,口令!”
守将呵呵笑道:“魏老三,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夜口令,昭君出塞!”
值守瓮城的将领魏老三打了个哈欠从门洞里探出头来道:“何顺儿,这一大早的,你不在门楼里烤火,跑我这里来作甚?”
何顺儿笑道:“我奉冯将军命,给你拿了几张海捕告示,天亮开关,你务必将其张贴在瓮城门口,防止云中的叛军细作混入城中。”
魏老三笑道:“这点破事,还劳烦你跑一趟。拿来吧。”说罢,从门洞里出来,走下台阶。
何顺儿走到近前,将海捕告示递给魏老三。
魏老三伸手,刚拿到海捕告示。何顺儿手腕一翻,从海捕告示中抽出一柄匕首,快如疾电,刺向魏老三咽喉。
魏老三来不及反应,手捂脖颈,瞪大双眼,身体一软就要缓缓倒下。
何顺儿扶住魏老三,像是两人热烈拥抱。何顺儿呵呵笑道:“魏老三,你昨夜是不是偷偷吃酒了,咋还踉踉跄跄的。
弟兄们出来一下,把你家将军搀扶回房。”
两名守军不知就里,也从门楼里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何顺儿身旁的士兵飞身而上,瞬间将这两人抹了脖子。
何顺儿掏出弩箭,带着两名士兵走上台阶,进入门洞。只听门楼下的藏兵洞里几声惨叫,就没了动静。
一眨眼的功夫,何顺儿三人走出门洞。何顺儿手一挥,两名士兵干净利落,将瓮城城门打开。
何顺儿走出瓮城城门,掏出火折子,点燃火把,对着城外夜空晃了三圈。
一炷香功夫,数百名黑夜人手持利刃,动作矫健步履轻盈,无声无息冲进瓮城。
冲至雁门关拱楼下,一推城门,刚才虚掩的城门竟然牢牢反锁,铜门闸重新落下。
何顺儿大惊,正要呼喊内应开门,只听一声鸣镝,瓮城城墙上燃起无数火把,将瓮城照的宛如白昼。
瓮城城门不知何时重新关上,将数百名黑衣人反锁在瓮城中,退无可退。
好一个,瓮中捉鳖!
冯腾全身甲胄,站在城楼上,怒斥何顺儿:“好你个何癞子,枉本帅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干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
今日不将尔等碎尸万段,难消本将军心头之恨!
来呀,放箭!射死这帮狗娘养的!”
瓮城城墙上万箭齐发,箭如雨下。瓮城城内,血流遍地,尸横遍野。
黑衣人轻装夜袭,为了行动便捷,很少有人带护盾。几轮箭雨之下,黑衣人被射翻大半,滚到在地下,不住呻吟,吱哇乱叫。
“倭人?”
听其言语,竟是东瀛扶桑一带的口音,冯腾不由一愣。
这批黑衣人应是扶桑死士,虽然死伤大半,却无一人缴械投降。
更有两百多名黑衣人,武艺超群,将兵刃挥舞的如同铜墙铁壁,滴水不漏。在如此犀利的箭雨下,依然并无大碍。
冯腾见多识广,也不禁心惊后怕。若不是白将军识破敌人奸计,倘若任其杀进来,今夜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
冯腾大怒,手一挥,喝道:“用床弩射,我看他们能挺多久!”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传来,冯腾经验丰富,一听就知是射向自己的冷箭。
冯腾顾不上主将体面,一个扑地翻滚,避开箭矢。只见三支雕翎箭从头顶飞过,将头盔上的缨徽射落。
黑暗中,隐约看见数百步外,数十名黑衣人凭借飞虎抓等钩锁,从另一处烽燧翻上长城,沿着城墙甬道,向瓮城这边冲杀过来,试图营救困在瓮城中的同伙。
形势危急!
只听一声炮响,呼延铁衣和尉迟骠骑各带一队陌刀军,从藏兵洞分两路杀出,将登上烽燧的黑衣人堵在城楼和烽燧的中段。
黑衣人知道中了埋伏,但丝毫不惧。不但不跃下城墙撤退,反而激起了血性,吱哇乱叫,挥舞兵刃,向陌刀军冲了过去。
只见为首之人,个头矮小粗短,脚踩木屐,粗布对襟劲装,黑色宽大裙摆,腰挎一长一短两柄倭刀。
虽然蒙着面,但眉目间狰狞狠毒,周身杀气凌冽,无懈可击。
“扶桑鬼刃?”
白复和独狼对望一眼。此人竟是扶桑鬼刃猿飞日月。
此人武功高强,悍勇辣手,当年差点要了白复和独狼的命。要不是关键时刻,白复灵力乍现,早就身首异处了。
猿飞日月轻功虽不优美,却非常实用,从台阶上跨下,蹭蹭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