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团围住。这支军队战袍华美、铠甲鲜亮、武器锋锐,正是大唐皇帝的贴身护军千牛卫。
右羽林军大将军刘从谏大惊,道:“不好,中埋伏了!”
左羽林中郎将刘桓冷笑一声,道:“咱们的将士有近千人,都是禁军精锐,何惧之有?”
千牛卫大多都是宗室子弟,素来华而不实。嗣岐王李珍闻言,这才定下心神。
火光中,只见一名小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蜀锦虎头战袍,外罩狻猊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玄铁厚背刀,站在阵前,高大挺拔,八面威风,正是左千牛卫中郎将白复!
白复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道:“尔等已为鱼肉,还不速降?!”
左羽林郎将沙诚忠大怒,手持镔铁铲,冲到阵前。
左千牛卫郎将李像见对方单枪匹马杀来,当即上前迎战。
双方在阵前交手,沙诚忠弓马娴熟,将镔铁铲舞得虎虎生风,如雪花盖顶,势大力沉。
李像心中不禁冷笑。在白复的调教下,他的剑法早已经化繁为简,从剑舞般的绚烂夺目,变成干脆利落的夺命之剑。
李像不急着反击,一边寻找着对手的破绽,一边像弯弓一样,蓄积着爆发的能量,等待致命一击。
三五个回合后,沙诚忠暴雨般的强攻无效,挥动镔铁铲的速度开始减慢。
李像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沙诚忠不知是计,挥铲便砍,李像侧身躲过。趁着沙诚忠招式转圜的间隙,李像反手一剑,锋锐的剑刃划过沙诚忠的脖颈。
“噗嗤”,鲜血喷溅而出,沙诚忠手捂脖颈,瞪大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缓缓倒下。
千牛卫立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此消彼长。叛军将士对望,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惧,人人骇异,士气顿时大挫。
右羽林军大将军刘从谏麾下的几员大将也都是满脸惊惶:“千牛卫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白复深谙兵法,洞察人性!
一见李像得手,白复马上抓住战机,向叛军士兵喊话:“你们都是忠于陛下的宿卫之师,何苦追随岐王李珍造反?
太上皇与陛下乃是父子,岂会与侄子联手,诛杀自己亲生儿子?
更何况太上皇年事已高,怎会放着颐享天年的好日子不过,来趟政变这浑水?
岐王李珍矫诏,你们都被他蒙骗了!犯下诛灭九族的大罪!
如今之计,唯有尽快将功补过!
只要你们随我一起,调头剿灭乱党,平定叛乱,陛下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们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立下救驾不世之功,就在今日!”
白复言之戳戳,话语极具煽动性,叛军将士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机不可失!”
白复眼中精芒一闪,高高举起肃宗赐给他的千牛刀,厉声喝道:“见此刀,如见陛下!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动手,诛杀叛贼?!”
千牛刀亮出,如大唐皇帝亲临!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眨眼之间,天平的砝码便倒向白复这边。
叛军士卒纠结之心终于崩溃,羽林军将士只迟疑了短短的一瞬,便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挥动刀枪,刺向叛军首领。
右羽林军大将军刘从谏及其心腹,当即被一部分倒戈的士兵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