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
舒州杓,力士铛,李白与尔同死生。
襄王云雨今安在?江水东流猿夜声。
节选自襄阳歌李白
高力士拂尘上的劲气强悍,李辅国也不敢直掠其锋。劲风刚一袭来,李辅国脚尖一点地面,借着劲风疾速后退。
李辅国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一抓,五爪如钩,插入身后一名士卒的天灵盖。
李辅国右手一旋,将其头颅拧下,如扔绣球般,将士卒的头颅扔向高力士。
高力士暗叹一声,左掌一扫,将士卒的头颅轻轻送向空旷处,缓缓落下。
李辅国冷笑一声,仿佛知道高力士的弱点,他左爪凌空一抓,掌心劲气内旋,将一名士卒吸到身旁。
李辅国右手一探,右爪一招“黑虎掏心”,洞穿这名士卒的明光铠,掏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
李辅国的手法残忍血腥,被杀士卒肠穿腹烂,五脏六腑流淌一地。
李辅国身旁的龙武军将士大骇,魂飞魄散,连呕带吐,纷纷逃离。
高力士眼中精芒一闪,道:“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清场,李公公,你意欲何为?”
李辅国细长的缝眼阴邪一笑,道:“对付高大人,定须要些手段。”
李辅国旋身而起,从宽大的袍服中,飞出两个二尺多长的宫装布偶。
这两个布偶分为一男一女,眼神恶毒阴戾,令人不敢直视、不寒而栗。布偶所穿宫装是用烂布条捆扎而成,有些像洒扫地板的墩布。
这些烂布条材质华美,色彩绚烂缤纷,但沾满乌黑血渍。
高力士脸色凝重,颇为惊惧,仿佛见到浑身遍布浓疮的恶鬼。
高力士抬起头,望向李辅国,眼神鄙夷,道:“杂家还是低估了你的底限。怨偶凶灵这种丧尽天良的妖术被历代朝廷封禁,已经绝迹至少百年,没想到还有人修炼?
更没想到你贵为内侍总管、陛下心腹,却还敢偷练这种妖术?”
高力士所言无误,这两个烂布条做成的宫装人偶正是宫中绝迹多年的“怨偶凶灵”。这些烂布条乃是冤死的后宫妃嫔、暴戾帝王将相棺椁的裹尸布。
这些布条之所以浸染血渍,是因为尸体入棺后,慢慢腐败,体内的血水、浓水渗入裹尸布中。
许多古玉会有血浸,原理是一样的。所以懂行的人一般不轻易佩戴古玉,就是担心从墓里出土的物件,由墓主人一直贴身佩戴
除了血渍外,这些布条还浸满尸毒,更积累了怨灵的戾气。这些破布条缠绕在一起,缝制成的布偶阴气极重,诡异阴森。
施法人再用自身心头之血和墓主人尸蛊之血调成颜料,给布偶绘上符箓、鬼眼,一旦施法,就能与布偶相互感应,让布偶成为施法人的化身。
布偶一旦通灵,鬼眼就会睁开,积攒的怨灵就会化成凶灵!
李辅国得意一笑,道:“高公公果然高明,法眼无差。
不错,这些人偶的碎布条里有高宗一朝王皇后、萧淑妃的裹尸布,也有当朝太子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武惠妃的裹尸布。
太子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武惠妃这几个人生前跟高公公交情颇深,高公公看这布偶的服饰,是不是很眼熟?”
高力士勃然大怒:“掏坟掘墓,人神公愤,你竟敢惊扰三王和惠妃娘娘的魂魄,你就不怕天谴吗?”
李辅国拍手大笑,道:“天谴?说得好。他们皆是冤死,死的也都很惨,魂魄一直不得安息。
不过,他们之死,高公公也脱不了干系吧。你都不怕,老奴怕什么?”
说罢,李辅国手一挥,两只布偶拖着长长的碎布条,飘忽如鬼魅,疾冲向高力士面门。
“怨偶凶灵”乃是诡异至极的妖术,高力士也仅在卷宗中见过大略,并不知其详。
高力士不敢小觑,先天罡气游走周身,形成护体防护罩。右手拂尘一摆,强悍的劲气透体而出,直击布偶。
布偶长长的碎布条毫不受力,强悍的劲气从碎布条的缝隙中滑过,如同大风吹过柳条,柳枝乱颤,随风飞舞。
高力士手腕一翻,拂尘改横扫为倒卷,试图将布偶卷入拂尘中搅碎。
两只布偶感应到高力士的劲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夜枭哀嚎,在高力士面前突然分开,划出一道圆弧,绕过劲气,转至高力士身后,悬空而立。
布偶的那只鬼眼,仿佛在黑暗中桀桀冷笑,诡异可怖。长长的碎布条垂下来,无风亦动,鬼气森森,仿佛蒙住面孔的女鬼长发
饶是高力士见多识广,也觉得后脊梁发冷,不寒而栗。
李辅国一声厉喝,五指如钩,化作一缕青烟,疾冲向高力士。两只布偶也同时发起进攻,从背后攻向高力士。
高力士身形疾旋,拂尘如一条长鞭,画出一道圆圈,封锁住李辅国和布偶的进攻路线。
两只布偶如穿花蝴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