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战乱早就平定啦!
来呀,给我把岳虎竹叫进来,杂家要代圣上好好问问他。陛下待他不薄,良心都让狗吃了!”
艾东声音甚大,故意说给帐外诸将听的。
岳虎竹脸色铁青,要不是白复临行前反复叮嘱,今日恐怕就要翻脸。
岳虎竹进入帐中,一言不发。
艾东眯起眼,冲着岳虎竹,皮笑肉不笑道:“杂家知道你是白将军的爱将,手下都是骁勇善战的陕州士卒。”
说到这里,艾东向着长安的方向一拱手,朗声道:“奈何杂家奉旨行事,眼中只有王法,断不会因尔等乃军中勐将,就徇私舞弊,姑息养奸。
杂家奉旨,惩奸除恶,绝不手软!”
艾东言之戳戳,铿锵有力,仿佛自己就是正义最大的化身。
岳虎竹冷笑一声,心道:“白将军和我们已经认罪悔过、自污名节了,你还要怎样?戏你已经演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岳虎竹眼中轻蔑之意,触怒了艾东。他最憎恶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正常的男人看不起。
在他眼中,岳虎竹就是一个陕州的乡巴老,运气好,赶上战争年月,这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说到底,岳虎竹跟自己一样,都是最底层的草根。
艾东一拍惊堂木,怒道:“看什么看,狂悖!
来呀,给我把岳虎竹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重大的线索没有交待!”
艾东两旁的亲随将士如狼似虎冲了上去,将岳虎竹的头盔和佩剑摘下。
岳虎竹的麾下见主将受辱,义愤填膺,就要冲上来动手。
岳虎竹虎目一瞪,对众将士怒道:“退下!”
众将这次悻悻退下,重回队列。
艾东站在行辕操场的高台上,大义凛然,对这些将领训话,将圣喻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艾东的亲兵将岳虎竹双手反剪,绑缚在背后,押入遍布刑具的刑讯室。
进到屋内,艾东的亲随将岳虎竹五花大绑,牢牢捆在刑椅上。
“坐好!把腿并拢,挺直身体!”一名不到二十岁的亲随对岳虎竹吹胡子瞪眼,大声斥责道。
见岳虎竹不以为然,“啪”,亲随一个耳光抽在岳虎竹的脸上,打的岳虎竹眼冒金星。
“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这名小校见岳虎竹怒目而视,勃然大怒,拍桉而起,随手又是一个耳光。
“啪!”耳光清脆,打的岳虎竹嘴角含血。
岳虎竹自投奔白复以来,战功赫赫,深受三军将士尊重,没想到今日竟被一名刀笔小吏如此凌辱。
岳虎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羞愤之下,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怎么能这般对待岳将军?还不快快松绑!”
帐帘一挑,监军使邢延恩走了进来。他眉头一挑,不由分说,给了打人士兵一个嘴巴子,将其一脚踹出刑讯室。然后,命人赶快给岳虎竹松绑。
“岳将军,杂家来迟了,让将军受委屈了。”
邢延恩将一杯温水递给岳虎竹,慈眉善目道:“将军,我跟钦差一行不一样。江淮平叛,咱们是并肩战斗。我亲身参与,感同身受。要不是白将军和你们,江淮还不知要死多少黎民百姓。
你放心,我会跟艾公公说的。不会让他们再委屈将军。”
岳虎竹感激涕零,眼中竟闪现一丝泪光。
监军使邢延恩叹道:“跟江淮诸路将领谈话,这是朝廷的旨意,也是钦差一行的例行公事,还望岳将军理解配合。我们不想为难岳将军,更不敢刁难白将军。”
岳虎竹活动着手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不是诬陷白将军,我都愿意配合。”
监军使邢延恩见岳虎竹放松戒备,开始打开话匣子,一副聊闲天的样子,扯东扯西……
监军使邢延恩有心算无心,很快便套出白复不接受倭寇投降,就地格杀之事。
“临阵杀俘?”
监军使邢延恩眼珠一转,暗自盘算道:“这是个好借口。有了‘组织唐军滥杀无辜’这个理由,艾东就可以监军使的身份,留在安西北庭行营中,节制诸将。”
从岳虎竹的嘴里,监军使邢延恩刺探出不少秘密。但关于尹凤蓝的下落,还是没有打听到。
对此,监军使邢延恩早有计策。他走出刑讯室,对艾东耳语几句。
艾东奸笑一声,命人将岳虎竹之子岳随弓,唤入钦差行辕。
岳随弓乃是白复的亲兵,弈剑门刺客在长安夹城暗杀白复时,岳随弓重伤,断掉一臂。
这次回京,白复倍道兼程、舟车劳顿,所以没有带上他,将其留在军中,让岳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