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章 凉凉  逍遥小都督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夏天的闷热,往往跟随者暴雨连绵。

两家珠宝行之间的小豆花摊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难免措手不及,穿着布裙的温婉女子,手忙脚乱的用簸箕盖住小案上的油盐酱醋,只可惜竹子编织的簸箕那挡得住雨水。等跑到隔壁铺子借来油布雨伞,连铺子带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一晚上白忙活,女子显然有些懊恼,不过挣了一大笔外快倒也没有多心疼,早早收了探子跑到百宝斋后门,又和掌柜们学起来开珠宝铺子的经验。

身着华服的公子,撑着油纸伞雷打不变的来到豆花铺子,后面跟着些书生小吏,发觉人不在后便进了百宝斋,在屋檐下和女子交谈,面色和睦,那晚的动怒二人仿佛都抛之脑后。看着女子头上发簪‘一枝艳红露凝香..’几字,华服公子笑容和煦,从百宝斋里挑了只最贵的送给她,却被女子笑意盈盈的婉拒了。

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让人生不起半分脾气,华服公子最终还是抬手告辞。

坐上了马车,铺子里依旧忙忙碌碌,女子在掌柜伙计跟前转悠,带着微笑,依旧是往日那般举止柔雅,却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或许是假笑与真开心的区别吧。

抬手放下了车帘,林封阳沉默了许久,抬起手来,马车驶向了外城。

夜色下,暴雨如注,外城边缘地带的广济码头,灯火昏暗嘈杂声不断,赌坊勾栏嬉笑呵骂声传来,有输干净的汉子被人从赌档里丢出来扔进泥水弥漫的小街上,街边茅草上躺着些生死不知的乞丐,和醉酒的泼皮靠在一起,散发着难闻恶臭。也有姿色一般的女子,半敞衣襟靠在酒肆门前,左右张望打量合适的财主,被多看几眼也是笑骂回去,身旁还有半大的孩子在雨水里玩着泥巴。

再繁华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旮旯角落,聚集着社会最底层的人。

广济码头在东水门附近,货船从汴河由此进出京城,附近多是仓库,官家私人的都有。而力夫、船夫都聚集在这些地方,各大家族的本家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里,多是府上的管事过来招呼。

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明显不恰当,这里的三教九流称不上江湖人,大多是混迹在京城的地痞,也有几个犯事的藏在这里寻求当地势力的庇护。都是些无家无地无功名的贱民,官府偶尔有过来走个过场,只要打点好不会有人巡查,毕竟少了这些人,谁去帮王公贵人干脏活,总不能让人家府里的大管事亲自上船搬东西。

每天都有撕打干架,隔三差五也会在偏僻角落多一具尸体,没人报官也就没有追查,城外的乱葬岗便是为这些人准备的。

车轱辘在街上碾过。

带刀护卫架着马车,在小街上的一间赌坊内停下,有人乱看便一声呵骂。混迹三教九流自然都有些眼力,知道是来了生意,也有上前询问的,却被置之不理。

身着华服的公子从车上下来,在小斯诚惶诚恐的引荐下来到赌档后方的屋子,身材健壮的赌档老板靠在椅子上喝着茶。

汴京城很大人口过百万,潜藏在暗中的地头蛇很多,像南城车马行的陈温便是其中佼佼者,不过身在内城又从江湖上退下,为人处世都有分寸,远比不上边缘地带的龙蛇混杂。

来人掀开车帘,赌档老板愣了少许,脸上立刻露出几分笑容,起身招呼:“林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洒家...”

屋里因暴雨潮湿散发着霉味,林封阳抬起手,掩着鼻子微微蹙眉:“找几个人,帮我办件事。”

京城的大人物很多,手底下护卫私兵也不是没有,但总归挂着父母官的名声,有些事情不好明面出手。比如莫个小妾家里的田产被人‘占’了,需要让人去讨回来,看上了某家院落的位置,却说不通不肯搬走,这都需要他们来跑腿。

“好说,林公子是和上次一样,还是...”

“其他事。”

林封阳左右看了看,抬手比划了一下。

赌档掌柜眉头一皱,摩挲着手指,犹豫了少许:“最近官家风声紧,再说,洒家是买卖人...”

林封阳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沓银票:“一个小书生,外地人,其他我来打点。”

正说话间,赌坊里传来一阵喧哗。

林封阳微微蹙眉,挑开帘子抬眼看去,却见污七八糟的赌坊中,一个裸露胸膛的汉子与护卫起了口角,三言两语不合撕打在一起。

汉子长年暴晒皮肤黝黑,胳膊上有条刀疤,像是练过把事下盘很稳。他的护卫肯定是好手,却被拦腰抱住狠狠装在桌子上,把木桌撞的四分五裂。

正中间还有个铁塔般的男人坐着看戏,似乎与刀疤汉子认识,不停用手指着说笑。其他赌客都是退的老远,稍有躲闪不急挡路的,便被那铁塔汉子直接抓住脖子扔了出去,摔在墙上发出闷哼,却也没人去管。

“此人是谁?”

林封阳看了少许,开口询问。

赌坊掌柜正准备叫


加入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