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纪年为准,正是从鲁隐公至鲁哀公,共十二代君王,也是我鲁国的国史之书......”
易承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在讲堂上那个滔滔不绝的孟轲,极力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孟轲。
可惜这位老兄也跟庄子一样,四十年间相貌发生了太大变化,已经和记忆中的完全对不上了。
四十年沧海桑田,当年的稚气孩童,如今已经变成了可以给人传道受业解惑的教师。
“门口所站的是何人呐?”
易承心中正感叹着,没想到屋里正在讲课的孟子忽然朝着他的方向问了一句,原本在厅堂里低头看书的孩童也全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啊...哈哈,额...小子乃是秦国人,仰慕孟师已久,特不远千里来听孟师授业解惑。”易承挠了挠脑袋道。
“秦国人。”孟轲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有礼貌地道,“老夫现在正在授课,你且进来听吧。”
“喏。”易承这便恭恭敬敬的走进了学堂,在最外面一排一个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下面接着讲课,这《春秋》乃鲁国国史...”
易承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坐在书桌前这样听人讲课了,第一辈子在小学初中大学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在脑海,这些记忆很多都已经模糊,不过回想起来,有些片段却又非常清晰,它们汇成了一句话,不断地提醒着易承,那就是他是一个现代人。
想想,差不多穿越过来也有四十年了。而这个世界,也已经从公元前四百年走到了公元前三百年。
孟轲讲解《春秋》讲解的很详细,毕竟孔子他老人家的春秋笔下用的太过出神入化,文字简约,含义隐晦,每用一字,必寓褒贬,行文虽然不直接阐述对人物事件的看法,但却通过细节描写等,委婉而微妙地表达了自己的主观看法。
孟轲的儒家理念与孔子一脉相承,也是以仁为核心,推行仁政,所以对孔老夫子在春秋中的想要表达的思想也是极为赞同,因此在讲课时,讲的也都是些仁爱之说。
对于易承这个现代人来说,他对春秋这种记录历史的方式是比较反感的,史官记录历史,那就应该秉笔直书,好的坏的全都一并记录,历史由后世评说,可自己加以修饰,那写的不叫史书,而叫传记。
或者直接叫小说得了。
对于孟子到处推行的儒家仁爱治国的理念,易承虽然不能说他错了,可这种理想化的治国理念,在战国这片土地上,是注定没有市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