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大箱子被陆陆续续挖掘了出来。
这些大箱子的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箱子上的锁都是青铜所制,基本全都锈蚀了。
看着堆满空地的大箱子,李岂李崇阳等人面面相觑。
自家老祖宗在自家后院里埋了快一百年的东西,自己家里人居然都不知道,最后还得让一个外人来提醒挖掘,这种事到哪里说理去。
惊异之余就是好奇了,李崇阳非常好奇这些埋藏百年的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听陈耳说的那些名词,他不明白,不过这不妨碍他的想象,这些东西,都是李家祖宗的遗物,怎么说也都是李家的。
虽然陈耳提出消息有功,可如果他硬要将这些箱子拿走,李崇阳觉得还是有待商榷。
“把这些箱子抬到厅堂去吧,里面的东西放了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损毁。”易承提议道。
李崇阳觉得也是,便大手一挥,“四个人抬一个,全都抬到厅堂里去,注意轻拿轻放。”
呼呼啦啦四五十个健壮小厮们便纷纷上去抬箱子。
每一个箱子都有上百斤重,四个人抬四个边角,才能将箱子抬起来。
一大群人抬着箱子沿着半山坡的山路回到了主房的厅堂,众人纷纷找位置把箱子按易承所指的顺序把箱子放好,原本空旷的厅堂大厅一下子被十四个大箱子堆的满满当当。
每个箱子上都有很大的阿拉伯数字,易承指着上面写着1数字的箱子道:“这个箱子是第一个,里面有李长安门主给李氏后人的书信,还有一些文卷、古籍、书稿、佩饰之类的。”
李崇阳将信将疑,便命人取来工具凿开青铜锁,打开箱子。
箱子的密封性极好,从里面似乎还覆盖着有一层涂漆物质,从外面废了好大劲才打开,刚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油纸的味道。
箱子的正上方赫然摆着一张压的极为平整的羊皮纸,羊皮纸上似乎被涂上了一层油膜,所以看上去还是崭新的。
李崇阳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羊皮纸,就看到纸上写着几行字。
“李氏后人,见信如晤。
此十四箱文卷、古籍、书稿、佩饰、军器、发明,皆是吾传与道门理综隐派后人之物。
如若有道门理综后人指出这些物件所埋之地,汝等就算毁家纾难,也定要全力相助。
切记,切记。
李长安。”
李崇阳放下了羊皮纸,祖宗之命,不敢违背,既然老祖宗都发话了,捐出全部家产也要全力相助,那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甚至可以决定他们李家现在的命运。
“不知陈耳小兄弟现在有何打算?”李崇试探着问道。
易承微微一笑道:“李家主勿需担心,我知道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我并无什么要求,也无需李家捐赠家财,现在我只想整理整理李门主留下的这些东西,因为这里面有许多道门理综隐派传承的秘物。”
李崇阳心底舒了口气,这才道:“祖宗交代,我等自然不会违背,那陈耳兄弟就在此整理。”说罢,他又转过身,对着围在箱子周围探头探脑的李家后人和那些小厮道:“尔等都出去等候。”
原本好奇张望的众人便纷纷退了出去,原本甘罗也要退出去,不过被易承给叫住了。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李岂、李崇阳、甘罗、易承四人。
易承走到第一个箱子前,缓缓撕开箱子里紧紧裹着的三层牛皮纸,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第一件是一块雕刻着一个‘墨’字的精致木牌,这是当初第一代墨家巨子墨翟送给他的墨家腰牌,第六世重生为孟文的六年时间,这块腰牌一直伴在他左右。
第二件是一本泛黄的书,书页上三个娟秀的篆书大字《孟文集》,起承转合皆有柳体神韵,那是墨子祁在他死后编纂的他的语录集,也算是道门理综最早的文献记载。
第三件是一块白壁玉环,是孙膑送给他的礼物,第四件是一根六节铁棍鞭,那是田忌送的,第五件是一块玉决,那是商鞅在逃难时交给他的信物,第五件是一个拼音本,上面全是自己用拼音记录的历史事件...
重生为李长安的二十六年,易承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到了这些东西,作为一个念想,他把那些自己和历史人物有交集的物件尽可能的收集并保存了下来。
第一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这些物件。
其中最多的是和白起的,有书信有涂鸦还有各种小玩意,像以前参加野战军事训练的木牌、一起煮锅盔的头盔、精致的短匕首短剑等等。
还有就是与第二代墨家巨子禽滑釐的,一本印刷的《墨子》,一封托付的遗书,一些教授墨门弟子的数学试卷等等。
每一个物件都带着易承的一段记忆,恍惚回忆起那些记忆,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可实际上,与箱子这些物件有关的所有人,都已不在人世。
时间确实是这世上最有力量的东西,它隐秘而强大。
强大到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