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您好,我是新来这里的,想问您一点事情......”
“嗯?怎么啦?”
虽然伊琳娜成功地穿上了女仆装走来走去,但不会捷克语这件事情,还是让她好麻烦了一阵,才找到一位正在自顾自说着德语的管家大叔;她的德语也算不上有多好,但至少应付日常的沟通什么的,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刚才国王陛下让我给马蒂小姐去带句话,但是我来这里之后,还没有见过什么马蒂小姐......请问您一下,她是住在哪里呢?”
“马蒂......啊,那应该是说马蒂·匈雅提吧。”
地中海管家大叔摸着胡茬思考了一番之后,为马蒂指了指方向。
“从这边下去之后,在三楼拐角的地方往左转,穿过画廊之后再往右就是了......她平常都不和其他的老爷们住在一起,初来乍到的情况下找不到,可以理解。”
“谢谢您了。”
黑发的少女轻轻整理了一下耳鬓的发丝,转身就向着楼下跑去——就好像说,如果她晚到了一秒或者两秒钟,马蒂和伊日的儿子的婚礼就要开始了一般。
“唔......不客气。”
管家大叔望着伊琳娜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么回事,陛下之前不都说了不再找新的女仆了吗......而且新来的这个丫头,嘴上说的是和我一样的南德风味的德语,实际上长得一点也不像日耳曼人。嘛,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该管的,接下来该去清洁一下那些雕像了......”
*
“我说了,不要给我拿什么点心吃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只是刚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伊琳娜就已经确认了现在在屋里的的确就是马蒂——听起来声音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但绝对还是本人没错。在确认了四周没有在监视的人之后,门外的伊琳娜终于鼓起了勇气,把嘴唇贴在门缝上,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马蒂小姐!开一下门......我是伊琳娜!”
“咦?!”
就算是隔着屋门,也能轻易地听出屋内少女的震惊,以及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良久之后,大概是为了确定门外的的确是和自己一同生活了一年的,也参与到了贝尔格莱德战场的希腊人,木门先是稍稍地打开了一条缝;直到伊琳娜的发辫与眼睛映入眼帘之后,马蒂才终于把门打开。
“你......你怎么来了?我听说哥哥已经被人害了......是真的吗,伊琳娜......”
“是真的,马蒂小姐。”
“那你还过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来到这里。”
伊琳娜并没有看着马蒂,而是在屋内四处寻找着能够绑住绳子的地方。
“我们走吧,马蒂小姐——巧的是,就在我们现在的这扇窗户下面,有一个男人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
“哈......冷死我了。刚才听教堂的声音,应该是已经下午三点了吧?她们真的还会出现吗?”
就算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胡浩博还是忍不住把手插进了兜里,才勉勉强强能够保暖。从中午开始,他就已经在之前所说的“宫殿防御薄弱的”西侧徘徊着,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这样的天气里站上两个小时,哪怕她并不是什么怕冷的人,这时也已经多多少少开始受不了了。
“不行,现在得找个地方暖暖手,要不然——”
少年的自言自语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的某扇窗户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角度看的话,有一点像小时候所看到的牵牛花的藤,只不过牵牛花的藤是自下而上爬上去的,而远处的那根,正在从上往下缓缓垂落,直到落到护城河的冰面上。
不用说了,这必然是伊琳娜和马蒂从宫殿之中脱困所要用的绳子了。双手已经快要冻成冰棍的少年,在向手上哈了一口气之后,才向前一步从冰面上捡起它来,然后向外拉到它完全绷直,才放心地向窗户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好......到现在为止,这个计划还没有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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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人,从窗户里探出头的伊琳娜也只是打了个手势,便顺着那根细长的绳子开始往下滑——这种时候,胡浩博便深感懊悔自己力气不够了:作为一名资深宅男,哪怕是在古代世界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时间之后,拉住这根绳子以承担住伊琳娜而不掉下来,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还好,无论是自己的胳膊还是绳子的坚固程度,都还尚且能够被称为“可靠”,直到希腊少女的双脚终于接触到了护城河边的土地,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呼......干得漂亮,伊琳娜。”
少年的双手仍然紧紧地握着刚才伊琳娜滑下来的绳子,生怕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