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马蒂啊,你为什么还一直和我同骑啊,这都回到匈牙利一个礼拜,前面就是布达城的城门了,你还这么纠缠着我......”
“啰嗦,斯特凡尼娅是带了不少人来接我们,但是又没有带多余的马,我可不是只能和你一起骑马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你当然想了,如果不想和我在一块的话,你可以去那边找斯特凡尼娅嘛,或者伊琳娜那里也可以,干吗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给我壮壮胆,一会儿就要进到行宫里了......”
“啊?”
“没什么,快点骑!你都被斯特凡尼娅落下这么一大段了!”
“疼疼疼!别踢我!”
小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的胡浩博,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这种声音大概连他胯下的坐骑都会感到惊异——毕竟,就算是被马刺扎到,它们也不会如此哀嚎。
“行了行了,不要闹了。亨里克,你赶紧再往前骑一点,让门口的那些卫兵看清楚,到底是谁回来了。”
“......”
“至于马蒂小姐,您也用不着紧张什么。”
说着,转过头来的斯特凡尼娅,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就像是什么少年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
“我们都是和您在一起,站在您身边的人,您无需害怕什么——整个国家的人,都是站在您这一侧,而不是哈布斯堡家那一侧的。”
*
“马......马蒂小姐?!您真的回来了?!”
当守门的荆棘佣兵团士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匈牙利少女的脸庞时,曾与少女并肩作战过的战士愣了一秒,紧接着嘴巴便变成了完全合不上的形状,连手里的火把也差点掉在地上。
“嗯,是我,我回来了,和亨里克他们一起。”
“还等什么呢,快点放行吧!顺便和托马斯先生说一下马蒂回来了的事情,别耽搁了......不是说乔万尼神父也遵从教宗的命令来到加冕仪式了吗?让老人久等可算不得什么好品德啊!”
“是!是!我知道了,您们赶紧去行宫吧,那边据说确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说着这话,卫兵就离开了他的岗位,一路小跑着向城内赶去,嘴上还喊着“雅诺什先生的女儿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在晚上,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走动的话,恐怕立马来来往往的人,就会把胡浩博他们一行人包围起来吧。
“话说......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你说乔万尼神父?是乔万尼·德·卡皮斯特拉诺神父吗?”
“不然呢?能有几个意大利人会出现在这里啊,想想也只有他了吧。”
斯特凡尼娅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她座下的马立刻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开始向着行宫的方向前进。
“呃,你可是说他是遵从教宗殿下的命令来到这里给马蒂加冕的,可拉迪斯劳这不是还没有死......”
“神父先生到的时候,他也就差不多死了。”
“没死的话呢?”
“没死的话,那就让他稍稍死一下咯。”
在黑夜之中只能看到斯特凡尼娅后背的胡浩博,到最后也不知道,穆沙特家族的女青年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的。
*
“侍卫们在哪里......仆人们呢,我想喝水,嗓子......渴......”
虽说在胡浩博原先所处的,“正史”的世界线上,拉迪斯劳·冯·哈布斯堡是因为疑似白血病而死在了布拉格,但“这边的”拉迪斯劳,就只是得了风寒感冒而已。然而,由于那一天的受惊,现在那普普通通的风寒感冒,逐渐发展成了肺炎,以及不退的高烧——中世纪那种放血疗法可解决不了这样的疾病。现在,哈布斯堡家族在阿尔布雷希特一支的最后一人,正在布达行宫的病榻之上,无助地与死神和命运作着最后的斗争。他的声音本来就很细弱,现在更是气若游丝——更何况,在他的卧室内或者身边,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忙碌的侍者,只是偶尔才会来一个两个;其他的人,已然被调离了他的身边,留下他一个人等待最后的死期了。
突然,已经陷入迷茫状态的匈牙利“国王”,听到自己卧室的门响了——知晓这件事情每天发生频率有多低的苍白少年,在嗓子发炎,口干舌燥的情况下,不得不为了一口水而尽力呼喊,哪怕现在的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来。
“水......水......我要水......”
奇迹般地,他的嘴唇碰到了什么东西——那是木头的质感,是一个木制的杯子。紧接着,清凉的液体接触到了他的唇边,不顾自己吞咽已然有些困难的情况,少年贪婪地饮用着未知的人所送来的水,好补偿自己这一两个礼拜以来都缺乏的水分。
“啊......谢谢你,朕的侍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