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看着空空荡荡,仅仅余下没来得及逃跑的敌方士兵举手投降的场景,胡浩博稍微有点惋惜自己一点战功都没有拿到的事实:当知道和自己一起指挥军队的年轻将领被斩杀了之后,摩尔达维亚“官方”军队的另一位指挥官眼看自己的部下已经开始忍不住乱作一团了,便自己先从战场上撤退了,留下自己的部下跑的跑,降的降,不出几分钟的时间,这场闹剧一般的前哨战,便已经结束了。
“这些士兵呢,怎么办?”
“肯定不能把他们放回自己的家乡,如果放回去的话,想必彼得·阿隆还会再征召他们吧。”
斯特凡尼娅看了看在场没来得及跑掉的三四百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当然,我们也自然不能杀了他们,那样压根就不是基督徒应该做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他们留下,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
“但他们之中很多人......呃。”
和斯特凡尼娅一样,胡浩博也把目光投向了这群瑟瑟发抖,全身连一块能够防身的金属都没有的可怜人。自己的确想说一些丧气话,不过装备不好本就不是他们的锅,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苛责他们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看,斯特凡尼娅,他们之中很多人武器就是农具,身上也没有像样的护甲,让他们继续上战场的话,其实和下地狱也没什么区别吧......”
“这简单,装备好一点的就加入战斗部队,至于实在不行的,还有后勤运输的活要干呢。”
斯特凡尼娅指了指这支小部队留下的物资——虽然说由于本就不准备长时间战斗,这支队伍留下的东西并不算太多;但是这些剩下的食物和武器,一来可以让他们在攻城的时候多支撑一些时日,二来可以再多武装一些人。这样想的话,这次的战斗简直可以说是草船借箭一样的大功劳嘛。
“你看,这些粮食运输起来也是要人的,到了苏恰瓦城下对峙的时候,建设防御工事也需要人手——这样想的话,就算是他们也在消耗口粮,但真的是多一双手就多一份力啊。”
*
“说起来,你是怎么干掉那家伙的?我光看见你带着军队转进了树林里,然后那个家伙也带着骑兵追了进去,然后......就没了?”
“然后就没了啊。”
“我其实想听一听更有意思的故事的,比如在那种树林里的狭窄环境下,梭镖这种投掷类武器是怎么施展开的。”
“如果你想听的是他怎么死的,那其实真的没有太复杂。”
在晚饭后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会儿的时候,之前就一直心存怀疑的胡浩博终于对于之前战斗过程相关的地方提出了问题,而斯特凡尼娅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对于新手来说,在树林里使用梭镖什么的,自然是个不理智的选择,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这种武器的人来说就没那么复杂了。正如瑞士的长矛兵在不着甲的情况下能用长矛排阵挡住箭雨,蒙古的骑兵一日能行进正常的军队两倍的距离一样,对于一种武器的高手来说,手中的兵装能发挥的作用和新手手中能发挥的作用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还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呢......”
“他带着人追到了稍微深一点的地方的时候,我随手一甩就把他给钉在树上了。”
“然后他就死了?”
“没有,我不想让他直接死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死呢。”
斯特凡尼娅的表情倒是非常轻松,就好像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样。
“我那一枪就是打穿了他的盔甲,穿过他的肩膀把他挂在树上了而已,这种伤如果流血一天的话肯定会死,但是几分钟的情况下也就是让他尿裤子而已。他的手下一看群龙无首了,都分散着自己跑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在树上挂着等死了。”
“我只能说他就不应该冲进去。”
“如果当时是在他旁边那个中年男人带队的话,肯定不至于是这个下场。”
听到这样的话语,胡浩博也点了点头——他心里完全同意这样的意见,带着骑兵冲进根本不清楚状况如何的树林里绝对属于作死的行为;这次死掉的这个哥们还是没有遭遇到陷阱,倘若之前那里面设下了绊马索或者弓箭手的话......
“年轻男人就是这样,容易被一点挑衅激怒,为了一点小事而不计后果,到了最后无可挽回的时候又比任何人都要绝望——最后我要杀他的时候他裤子都湿了,满脸也都是泪水地在那里求饶;要是一般情况下我可能就饶了他了,但是这时候正是需要他的脑袋来摧毁对面士气的时候呢,当然不可能放过了。”
*
“开炮!”
随着“轰隆轰隆”的,足以把靠得足够近的人的耳膜震破的一阵巨响,十几门炮冲着苏恰瓦的城墙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