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是个好消息。”
“当然,还有更好的消息啊——虽然弗拉德和斯特凡尼娅带来了万人的部队,但是因为你们是从南方来的,这种大雾天气里,他们应该是不清楚的,意识里还是把我们当作只有不到两万人的数量,甚至有可能连我们具体的数量都不知道呢。”
“难不成他们带了三万人的军队,却连斥候的数量都不够吗......”
“并不是这样的——我怀疑你说出这种话,在来的时候压根没有关注到地形啊。”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胡浩博在说话,马蒂就好像巴甫洛夫实验里条件反射的小狗狗一样,跳出来刺他两句——虽然在平时她都还挺温良恭俭让的,不过对于胡浩博,当然是区别对待了。
“在我们的营地东边是多瑙河,而在西方是一连串的丘陵,丘陵里还有我早就派人布置的岗哨;再加上大雾和泥泞的地面,这种地形之下,斥候就是想过来也无可奈何啊。”
“不过你却知道他们大概的人数?”
“当然了,如果说是我离开佩斯城所带的人数,那腓特烈应该也知道个大概,但是我们这边是一直在补员的,而腓特烈那一侧,至少据我所知最近没有获得新的增援便是了。”
“那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是已经想好如何应用这种情报上的不对等了吧。”
“也不算是应用吧,只能算是一点小小的策略。”
马蒂纤细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显得很有余裕的样子。
“亨里克、斯特凡尼娅和弗拉德,等到一会儿商谈完了,回到营地之后,务必要告诉自己所指挥的那一部分部队,把本国或者家族的旗帜放下——既然腓特烈和那些背叛我的贵族尚且不知道你们来了,那我们就得让他们一直不知道。”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率先发话的是海伦娜,之后剩下的几个人也都点头附和,就好像这样就能取得胜利了一样;看到所有人都像修行了便乘佛法一样点头称是,马蒂便接了下去,准备开始组织起被现代人称为“头脑风暴”的东西了。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关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决战,有什么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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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等到决战的那一天,我可以提前率领精锐的部队从山间绕道直接冲击叛军的营地,就像你们在贝尔格莱德的时候那样——就算是他们有着精锐的骑士,在营地里那种狭窄地带也施展不开,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好了。”
“这个......我不同意。”
就在斯特凡尼娅再一次提出了自己去冲击对方后营的策略的时候,海伦娜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这是当然的吧,毕竟没见过她在摩尔达维亚英姿的人,确实很难相信这种策略能行;更何况这一次对面是在欧洲负有盛名的奥地利军队,可不是彼得·阿隆手下那群臭鱼烂虾可以相比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但是作为入侵者而言,肯定是寄希望于速战速决的,否则无论是人心还是补给方面都是大问题——并且,在我们与对方阵地之间的地形,其实是不利于骑兵发起冲击的,假如能够引诱到对方,让对方在按捺不住的情况下发起进攻,我们就有很大的赢面了。”
“这只是战术上的保险。”
摩尔达维亚的新任公爵站了起来,看起来是真的不同意海伦娜的结论了——她这种只要别人和自己观点稍有不同就要据理力争,直到一方服软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胡浩博已经见到不知道多少回了。
“在现在的状况下,尚且没有人质疑马蒂的王位;但是伴随着佩斯与波佐尼这样的大城市陷入腓特烈的手中的时间变长,无论是现在忠于她的贵族还是无力反抗的平民百姓,都会逐渐接受‘哈布斯堡家才是匈牙利的国王’了。更何况,圣伊斯特万王冠现在可还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如果不取回它的话,就相当于变相把法理上的主动权交给对面了!”
“在现在的状况之下,我认为能够取得战术上的胜利就很好了。”
塞尔维亚的王后听到了对方充满火气的发言之后,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们现在取胜的话,也未必能够取回王冠,但是失败的话,一切就全都完了......我们承受不了失败这个选项。这不是什么‘赢了就能赢回一切’的战斗,马蒂小姐能够坐上匈牙利国王的位子就很不容易,不知道多少贵族在贝尔格莱德之前想要看匈雅提家族的笑话,她作为年轻的女性继位,也没有什么悠久的家族血脉——这种情况下,战斗是输不得的,尤其这还是决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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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头都大了。”
看到斯特凡尼娅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胡浩博只好出手,试图终结这场讨论了——他能清楚地看到,到目前为止双方的讨论都还很理性,然而这只是“到目前为止”;就这两个人你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