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托马斯什么时候才能干完他那边的活啊,唉......”
就在荆棘佣兵团的团长在那边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自己这边的计划时,胡浩博也已经准备好了他那一边后半夜攻城的相关用具和事宜;只不过,现在由于还没有到他出手的时候,他也只能无奈地等候着,在黑夜中来回踱步。
等不及,或者说,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等不及——虽说就现在的这种状况来说,伊琳娜那边应该是安全的,但奈何胡浩博就是放不下这颗心;这就和当初马蒂在布拉格的时候一样,哪怕出了一点闪失,他就会后悔不知道多久。
“亨里克先生,那边好像已经点起火了——虽然很微弱,但是真的能看见。”
“点起火了吗?”
在胡浩博所带的那一部分部队之中,有的视力比较好的士兵已经看见了远处托马斯为了佯攻而点燃的营火。这时,胡浩博最后悔的,可能就是自己看不到那一片营火吧——虽然自己不用戴眼镜就能看到5.0这事,在十个学生个近视的现代可以算是视力卓越了,但是放在古代,比他的眼睛好的人,还真的是不少啊。
“就算点起火,也得过一会儿才能开始攻城吧。首先,托马斯那一侧的守军得发现他们,然后要‘确定’他们是来搞奇袭的,再通知其他部分的守军,最后才是把这边的军队调动过来——啧,以德米特利俄斯这个人平时办事的效率大概可以推知,等这一套都完事了,都不知道要到几点了......”
青年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一片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准备挑个好角度来观察格拉伦查城的城墙——一方面是看从哪进攻,对着哪个方向开炮更合适,另一方面是看看这群守军什么时候转移。
“没事,你们也都先坐下吧,今天白天行军了一天,肯定也都累得慌。等到可以发起进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那时候迅速行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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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主保佑......这真是太幸运了,德米特利俄斯也足够蠢,否则我一定已经被抓起来了......”
当伊琳娜从二楼的窗台向下看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并没有几个卫兵在下面,剩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在墙角睡着,甚至当她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醒来,或是作出哪怕一点反应——她真的没想到,这群家伙居然都参与了这场酒宴,而且还都醉成了这个样子,除了神力在护佑她之外,恐怕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解释了。
用烛台烧断绳子这件事无疑是很考验她的耐性的,但对于从小就不止一次两次受苦的她来说,这种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以至于火焰烧灼了她的手指的时候,她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之后,当她把剑插入那个醉倒的男人的身体的时候,不仅他本人没有发出声音,就连刀刃刺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音——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士师记》里面以笏刺杀摩押王的描述,那位可怜的异教徒国王,也是因为过于肥胖,而在被刺杀的时候毫无声息地死去的。
“肯定是德米特利俄斯不信任他雇佣的军队,把和自己关系近的人调过来看守城堡,才会出这么大的疏忽......我甚至不敢相信,居然这么简单就逃出来了......”
不过,少女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之后“离开”格拉伦查城的过程,必定不会这么简单了:虽然德米特利俄斯在城堡内和城堡周围布置看守的时候酿下了惊天大错,但这并不意味着城内、城墙上与城门口的那群士兵会和他们的雇主和领主一样蠢——首先,至少平常往来进出格拉伦查城所必经的城北门,也就是城市的正门,是绝对有士兵把守的,因此绝对不能从那边硬闯就是了。
如果从城墙上翻过去的话......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也会有来回巡逻的士兵啊。
而且,刚才为了能在城市里游荡的时候不被抓到,她并没有带上杀人的时候所用到的那把佩剑——对于一名少女来讲,在深更半夜出现在街头本来就是比较令人惊异的事情了,如果还带着佩剑这种在普通人中不常见的东西,基本上就相当于告诉别人说“来呀来呀,我是可疑分子,赶快抓住我”。只不过,不带佩剑的情况下,她肯定没有办法对着巡逻的士兵玩刺客信条了......真是幸运,这个年代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刺客信条,不然就麻烦了。
但,或许真的是有如神助,就在她在北侧的城墙附近踟蹰不前的时候,巡逻的士兵们就像是得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一样,纷纷跑向另一侧,转眼间城墙上就变得空空荡荡得了——
“......哎?”
*
“不会吧?这群人反应还挺快的,这么快就全都跑去东侧了?”
“也就是说,我们该准备发起进攻了,对吧?”
“呃,没事,你们先准备就行,但是不用急着开炮和发起进攻,我先到城墙底下再好好看看......”
和城内的伊琳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