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年最终下达命令的时候,无论是荆棘佣兵团的士兵,还是摩里亚本地人,都争先向着那堵倒塌的城墙冲了过去:一般而言,这些本地征召而来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说也要忌惮一下战败之后的结果,以及“背叛”自家领主的后果;然而,现在他们这样奋不顾身,大概也只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了——他们认为胡浩博取胜是板上钉钉,无可置疑的事情,而且平时已经被德米特利俄斯欺负太久了。
自然,胡浩博作为指挥官,也不可能落于人后,跟着他们一同向着城内冲去:万一城内真的有埋伏的话,在黑夜之中遇袭,哪怕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也有可能导致无法控制的失败;因此,身为冲锋的指挥者,他也必须身先士卒,就算有挨冷枪的风险也一样。
但是......
“这个勾引的效果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
尽管早就已经制定好两线作战的计划,尽管之前就已经发现对方换防,在那之后才发起的进攻,但是在从城墙缺口攻进城之后,他们也只抓到了几个士兵,直到到了城门口之后,才和意识到自己被调虎离山而匆忙转头回来的意大利雇佣兵们撞个正着。不过,这时对于这些受雇于德米特利俄斯的佣兵们来说,已经为时已晚了——没有城防这唯一可以倚靠的屏障,无论是人数还是状态都处于绝对劣势的守军,根本无法抵挡匈牙利、德意志雇佣兵和本地征召兵的混编军。
“喂,你们!别在这里抵抗了,我们不会杀掉你们的!你们也是为了钱而战的,死者又能拿到什么钱,就别在这里坚持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胡浩博向着对面的守军喊着话。毫无疑问,他的劝降话语不说有没有诱惑力,至少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在没有退路,也不敢相信他的雇佣兵们眼里,与其一战不打就耻辱投降,还不如拿不到钱就战死沙场——就算以现在这个状态得以生还,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不仅被调虎离山耍的团团转,还不战而败的话,这种耻辱也和奴隶的烙印没什么区别了。
黑夜中,对面不知道哪位士兵火枪的枪口突然绽放出火花,紧接着弹丸向青年的方向呼啸而过,幸好由于这个时代火枪精度太差,以及半夜黑灯瞎火连人影都看不清,胡浩博并没有受伤。但,这个举动所表明的意义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接受劝降,哪怕是作为除了钱什么都不看的雇佣兵,也不能接受不战而降。
“别废话,有本事就过来打一架!”
*
“把死者的尸体都拖走吧,不管敌我的。就算是敌人,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也让他们不可以被侮辱。”
“是。”
战斗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在黑夜之中,双方不得不在并不算宽敞的城内,展开血腥的白刃战;而无论是人力还是其他各种方面的优势,都让也就只有千人左右的雇佣军很快就支撑不住。守军方面,上百人战死,剩下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尽到该尽的义务之后,向胡浩博投降;而在攻城的一方,联合军只有数人战死,以及几十人受伤。
现在的胡浩博,正站在城堡的门口,向自己手下的军队发号施令:一部分人负责处理死者的尸体,一部分人来看着那些投降的士兵,还有一部分人跟着他进城堡搜查,剩下的人则原地待命。
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有等着分战利品和领赏的问题;然而,胡浩博这边,可还有着马蒂所颁布给他的任务:当年她可是说了,如果德米特利俄斯在那里耍花招,就把他解决掉,可是现在胡浩博已经占领了格拉伦查城,德米特利俄斯却不见了——这可是个大问题,用CK2的说法来说,如果让这么一个有强宣称的人跑掉了,说是贻害无穷也不为过。
但是,哪怕是搜遍了整个城堡,那个中老年希腊男人的身影也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对于胡浩博来说,这已经不只是出了问题了,而是咄咄怪事:以那个男人的胆量,他肯定是不敢自杀的,而逃跑的时间也并不够,他的部队已经截断了从城堡到海港的道路;想来想去,青年也没有想到,摩里亚的专制公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被他安排着在市内等待的一位佣兵小队队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外面没有出什么事情,请您放心,不过托马斯先生有事找您。”
“托马斯?他已经进城了?”
“是的。”
接到任务来传达消息的士兵,以确信的态度点了点头。
“他就在我们来到摩里亚的时候,从海港到格拉伦查城的那条坡道上等着您。”
*
“好慢啊......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不如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你不是在那里吸引着守军注意力呢吗?”
“你们开炮之后,意识到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