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记得,之前海伦娜小姐说过的事情……”
“哪一件?”
“就是,曼努埃尔二世皇帝把自己的权杖分成了几节,留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的事情。”
“哦哦——”
胡浩博想了想,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帝国的倒数第三位皇帝,将自己的权杖分给了几个儿子——除了后来成为了皇帝的约翰八世与君士坦丁十一世,统治了摩里亚的托马斯与德米特利俄斯之外,还有在帝国灭亡之前就已经去世的安德罗尼科斯和特奥多雷,也就是说,如果是一根权杖的话,它应该被分成了六份。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
“之前我在城堡里找到了德米特利俄斯先生所留下的权杖杆部分,然后把金球放了上去;但是,我发现金球的另一头也有个小孔,我看那个尺寸和自己的十字架差不多,就抱着玩玩的心态把十字架插了上去,结果杖头里突然掉出来了一张纸条……”
“纸条?”
“嗯,纸条。”
“这都成了玄幻故事了啊……你还留着那张纸条吗?”
“是的……还留着,您看。”
少女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进青年的手中,借着月光,青年能够看清楚那上面写的字。
“帝国的权柄已然集齐,是时候找到钥匙了。”
*
“也就是说,十字架是这根权杖的一部分。”
胡浩博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竟一时有些目眩。
如果那枚十字架是权杖的一部分,就意味着伊琳娜是曼努埃尔二世的后代。
再回忆一下之前伊琳娜的父亲给她的母亲留下的信件,里面写着他要去做重要的事情——考虑到伊琳娜的年龄,那时怕不是正好是君士坦丁南下摩里亚,并尝试着在十字军进攻奥斯曼时收复领土的时候。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不,不,这也太离谱了,这不可能。
君士坦丁堡窑子里出生的孩子,结果居然是日后的皇帝的私生子,这简直是疯了。
但如果这是真的,似乎一切都能够得到解释。
为什么后来她的父亲没有找到她?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他身为帝王不能去寻找自己不慎留下的种。
为什么海伦娜一眼就觉得眼熟?因为她就是巴列奥略家族的后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好像许多过去的谜团,都在此刻散去了一样。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嗯,我能理解,我也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所以才来找您的。”
少女低垂着眼眸,似乎并不知道该怎样想,怎样说。
“自从发现纸条之后的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做各种各样的梦。我梦见了他在紫宫里抱着我,给我唱摇篮曲;我梦见自己在君士坦丁堡的街上游荡,在圣诞夜听着圣歌的声音;我还梦见了您,梦见了已经去世的雅诺什和拉斯洛先生,梦见了马蒂她们……每一个梦都是那样的真实,每一个梦都是那样的短暂……”
“不,我说的是我啊,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好事。”
“但我一直在做心理准备,我很害怕您知道了以后,和我的关系就比以前疏远了……”
伊琳娜仍然是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若是换一个人这样的话,胡浩博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但她是伊琳娜,永远那样善良,那样替人着想的人——她只是害怕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会变化,害怕自己不能坦诚地对待她,害怕那个她尊敬的“亨里克先生”,变成一个只会毕恭毕敬地侍奉她的人……
所以,他现在只能让她安心。
哪怕自己还沉浸在得知伊琳娜身世的震惊之中,现在的他,必须行动了。
“哎哎?!”
*
“亨,亨里克先生,您这是……”
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青年按在了伯罗奔尼撒的海岸上;细沙从她的指尖,从她的裙边和趾缝流过,如银镜一样的月光在头顶闪耀着,而这些年和她同甘共苦的青年,此刻距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寸远,二人之间的距离短的可以忽略不计,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这是在干什么?
她还没有问出口,胡浩博便给出了回应。
“我喜欢你,伊琳娜。”
“啊,嗯……”
胡浩博的呼吸声显得很粗,少女此时此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做出如此大胆举动的他,内心是那样的紧张。
“我知道,你害怕我了解了你的身世之后,便不会像往常一样对你了,对吧?”
“嗯……我只是……”
“那好,你错了。”
比起有些羞涩的少女,紧张但却拼命想要表达出心意的青年,回应得无可置疑。
“我喜欢的不是什么特定的身份,而是伊琳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