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张娴也对他很不错,他心里都很是感动感激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只希望一家人在这个世界就这样过下去,永远都是亲亲的一家人,只是之前张娴吓了他一跳,让他心中有疑虑,戒心暗起,他不得不试探试探了,幸好现在看来结果还不坏,顿时张进都是暗地里松了口气的。
而面对难以置信的外祖父和小舅,还有神情复杂难言的张秀才,张进重重点头道:“对!这首诗就是我想出来的,外祖父,爹,小舅,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能说什么呢?这样的诗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可是却出自于一个五岁的孩童之口,还让他们来评价,他们如何敢评价呢?也只能缄默无言了。
这时,张进好像觉得他们的震惊不够多一样,像是要一下子把人震翻一样,又指着那不远处在农田里忙碌的农夫们道:“除这首诗之外,我还想了一首呢。”
不用人催促,他自顾自吟道:“《悯农》,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不可!”
“这话可不能乱说!”
没想到,听了这首诗,张秀才等人比之前反应大多了,三人都变了脸色,失声叫道。
张进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变色的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大的反应,这时张秀才板着脸训斥道:“小小孩童,胡言乱语什么?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年年丰收,怎会有你说的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景况?可不能胡言乱语!”
听了这话,张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这首诗应景是应景了,可是是一首抨击朝廷横征暴敛的诗句,是有大风险的,不能胡言乱语的,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恐怕他们家都要吃官司的,难怪张秀才他们都变了脸色了。
想明白了这点,张进自然是乖巧地点头应道:“知道了,孩儿不会再胡言乱语了!”
张秀才闻言,紧张严厉的神情缓了缓,看着张进的神情又变的极为复杂起来,那目光里有着极大的欣喜,可又有更多的担忧,张进也弄不清楚张秀才到底在想什么。
“唉!”忽地,张秀才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张进的后脑勺,然后对外祖父和小舅神情郑重道,“岳父大人,小弟,还请务必不要把今日小儿所言传出去,否则定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明白的,女婿!”外祖父点头应着,又目光奇异地看着张进问道,“只是这进儿?”
张秀才喜忧参半地解释道:“恐怕是这孩子早慧吧,半个多月前他发了一场高烧,等好了之后就变了许多,聪慧了很多,做事说话都有条有理,有些事情看的比我们大人都透彻,对此我和娘子都是忧心忡忡,总觉得这早慧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情深不寿,慧极而伤啊!”
闻言,外祖父顿时神情更是奇异地打量张进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女婿你说的对,早慧是天赐,但太过早慧的人确实不好,寿岁都不长,你和莲儿要好好看顾他才是,说不得进儿将来能够在科举上有所做为,就是成为进士也未可知啊!”
“岳父大人说的是,我和娘子也是这样商议的,所以不敢轻忽大意,一直都好好看顾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钻了牛角尖,走进死胡同了!”张秀才叹道。
而翁婿两人的话语听到张进的耳朵里,却是让他双眼大亮,终是明白了张秀才和张娘子为何对他的变化视而不见了,原来他们只是把他的变化当做早慧啊!
早慧好啊!其实他本来也早慧啊,虚岁五岁的孩童有着成年人的思维,这还不能说是早慧那什么是早慧啊?以后只需要继续扮演早慧下去就行了。
弄清楚了原因,张进顿时又是大松了口气,身心都舒畅了不少了,再不用担心被家里亲近的人发现端倪,然后被斥之为妖魔邪魅了,如果有什么出格的话语和行为,那也都有解释了,因为他“早慧”啊!
俗话说,天才儿童的世界不是谁都能懂的!谁都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