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见了大急,忙追问道:“她果真难为你了?”
张娴摇了摇头,又犹豫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难为,总觉得她待我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见了我总是夸我这好那好的,亲切和蔼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亲近的很,可是进门之后,她却像变了个样子,不但不曾再夸我了,我和相公多说几句话,就是对视一眼,好像都能惹的她不快,然后支使着我去干这干那的,把我当丫鬟使唤一般。”
说完,她又忙解释道:“当然,娘,她支使的活不过是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而已,这些我在家也天天干,在婆家做这些也没什么,只是她的态度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好像我和相公恩爱亲近的样子碍她的眼了,恨不得把我们拆开一般,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做婆婆的不想自家儿子和儿媳妇恩爱亲近有加,一家和和睦睦的吗?我还真是不解了。”
而张娘子听完了她的话,到底张娘子经的多些,却是瞬间就明白了田娘子的心思了,不由她摇头叹道:“万没想到你那婆婆是这样的人,看来以前说的千好万好,果真是不能信的,嫁进门之后就变了脸,唉!也幸好丰哥儿待你如初,不然娴姐儿,你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要受你婆婆的刁难!”
“哦?娘,你知道我婆婆的心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和我说说!”张娴忙问道。
张娘子苦笑道:“还能怎么想的?不过就是她只有丰哥儿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丰哥儿眼里心里只有你,你和丰哥儿还在她面前恩爱亲近,眼里心里完全没了她这个娘了,她心里不舒服了呗,觉得你碍眼了呗,所以就支使着你找麻烦呗,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张娴听的目瞪口呆,吃惊道:“那这么说来,她是觉得我抢了她儿子?还有她吃醋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真是让人无法理解,难道说我为了让她不觉得我碍眼,不找我麻烦,我还要和我相公保持距离不成?我们可是夫妻啊,夫妻恩爱不是最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张娘子失笑道:“这倒也不至于,只要你和丰哥儿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你们的恩爱来,去碍她的眼,她心里就会舒服的多了。然后,你再让丰哥儿时不时多关心她,送她些东西,让她知道丰哥儿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那样她看你也就慢慢顺眼了,不会认为你在跟她抢儿子了。等到以后你为丰哥儿生了儿子女儿,她的注意力就不会在丰哥儿一个人身上了,而会更多的放在孙子孙女身上,到时候你就真正好过了。”
这些道理以前都没听过,张娴听的若有所思,最后她摇头苦笑道:“做人家的媳妇儿,还真不容易啊,这我是嫁了,要是出嫁之前知道做媳妇儿这么辛苦,要考虑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还要面对婆婆无缘无故的为难,我还真就不愿意嫁了,就留在家里陪着爹娘,等着将来进儿出息了,养我一辈子了!”
“胡说!”张娘子白了她一眼,随即也是忍不住摇头失笑道,“再这样说也晚了,你到底是出嫁了,然后你要想的就是如何处理好这些为难的事情,可不是想着不出嫁就好了。”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难道我还能刚成亲三天,回门一趟就和相公和离不成?”张娴轻叹道。
母女俩在这厨房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午饭,等到正午时,午饭也就做好了,端去了厅堂,一家人坐在一起热闹的招待了新女婿田丰了。
下午,等到太阳慢慢偏西时,张娴虽然不舍,但还是跟着田丰上了来时的马车,离开了娘家,返回了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