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小孩竟是那个窗外听课的放牛娃。
当即,张秀才就坐不住,起身走了过来,也不看露出讨好笑容的农家汉子,而是只一个劲地打量着放牛娃,只见放牛娃依旧是穿的补丁打补丁,破烂流丢的,低着头不说话,可那不断移动的双脚,却是说明了此时他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忽然,张秀才温言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这几天你又不来听课呢?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放牛娃听问,依然没有抬起头,只是摇了摇头,否认了张秀才说的,他家里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张秀才又忍不住追问道:“那为什么不来呢?我从没有驱赶过你呀,难道说你不喜欢读书吗?”
这下子,放牛娃猛地抬起头来,黑葡萄般的双眼和张秀才对视着,模样倔强,语气坚定道:“不!我喜欢读书!”
“怎么和先生说话呢?”不等张秀才再问什么,农家汉子这时拍了放牛娃脑袋一下,放牛娃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不说话了,然后农家汉子讨好地对张秀才笑着解释道,“先生,我们家穷,哪里能读的起书呢?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前几天,要不是这小崽子把牛都差点弄丢了,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多天来都在先生这里偷听呢,知道之后我狠狠打了他一顿,不让他再来了。可这小崽子死倔死倔的,不让他来他就不吃饭,我关了他好几天,也饿了他几天,可是总不能永远关着他,饿死他吧?没法子,老子倔不过儿子,我只能带他来这里求求先生了。”
说着,他摁了下放牛娃,放牛娃一声不吭地向张秀才跪下了,张秀才忙要扶他起来,口中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放牛娃没有起来,却又听那农家汉子道:“先生,束脩我们是交不起多少的,东拼西凑也只有这一百文钱,就求先生看在这小崽子想读书的份上,收下他吧!”
然后,农家汉子就哆嗦着手从胸口里掏出一个打着补丁的钱袋,双手奉给张秀才,双眼里满是祈求期盼。
张秀才看着那双粗糙大手上打着补丁的钱袋,又看看跪在面前的小孩,忽然心中一酸,双眼也有些微红,其中的感动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