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进有礼有节地向赵知县躬身作揖话,那董老秀才悄声笑问道:“袁兄,这可是你安排的?你也想着让下面的子在两位大人面前露露脸?”
袁老秀才闻言,看了他一眼,并未曾回答他,其实之前袁老秀才是有心让张进、张秀才他们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给两位大人留下个好印象,只不过此时张进忽然出头站了出来,还真不是他安排的。
他沉吟了一瞬,就转头问张秀才道:“文宽,可是你让他此时出头表现的?”
张秀才听问,也是面露无奈之色,摇头苦笑道:“先生,这并非我安排的!可能是进儿这子自作主张吧!这子从来不曾听人教导的,做事情总喜欢自作主张。”
“哦?是这样吗?”袁老秀才看着那恭谨的张进,又是饶有兴趣道,“那我倒是要听听你家这儿会做出什么样的诗词来,让他有如此勇气自作主张地站了出来,可别平平无奇,被人比了下去。”
这点张秀才到不担心,因为每次张进开口做的诗词,不论是咏柳、悯农,还是中秋夜吟唱的诗词,都是上乘佳作,所以张秀才对张进莫名地有信心,觉得他这次主动出头站了出来,做的诗词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嘛,他还是谦虚笑道:“先生期望也别太高,到底不过是读了几年书的儿而已,也做不出来什么好诗词来的!”
袁老秀才笑了笑,没什么,只指着张进那边道:“且听听看就是!”
而此时,那赵知县看着主动出头站了出来的张进,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却是认出来了张进正是那之前在城门口偷看他的少年,不由他也饶有兴味地道:“哦?少年郎,你有何好诗词啊?念来给我和诸位听听!”
顶着众饶目光,张进自没有丝毫怯场,他闻言就又是向赵知县躬身一礼,又向看着他的众人一一拱手示意,这才负手而立,抬头看了看头上慢慢升到正空的太阳,又看着那一片开的极为灿烂的野菊花,沉吟一瞬就吟诵道:“菊花,秋丛绕舍似田家,遍绕山边日渐升。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他这话音刚落下,那赵知县当即就抚掌大笑着赞道:“好!好一个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哈哈哈!这两句做的好!做的好!”
众人听完之后先是呆了呆,可能也都没想到张进这年纪不大的少年郎会做出这样难得的诗句来吧,此时赵知县抚掌赞好,呆愣一瞬的众人也顿时回过了神来,然后就跟着赵知县一般夸赞了起来,各种溢美之辞向张进砸来。
这个纸扇拍着手心笑道:“是极好了!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两句简直是把菊花赞成花中之王啊,无花可与之相比!”
那个干脆就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没想到,今日来这登山赏菊,不仅看见这菊花遍野的美景,还听到了这样难得的诗作,这一遭还真没有白来!”
……
各种溢美之辞,夸赞之言响在耳边,张进被夸的都有些晕乎乎的了,看着众人有些夸张的样子,张进自己心里反而感到疑惑了,扪心自问,他刚刚吟的这首诗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众人这样争先恐后的夸赞?应该不尽然吧,要知道他这首诗选的还是比较普通的一首啊,在中国古代各种描写菊花的诗词中,这一首并不出名,也不如何出彩,也只有最后两句值得念叨一番而已。
心里疑惑了一番,张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赵知县,又是恍然大悟了,他觉得恐怕不是这首诗有多好,而是赵知县称赞了,众人就跟着追捧称赞而已,众人夸赞奉承的并不只是他这个一文不名的少年郎,而更是在附和赵知县而已。
张进这样想也没错吧,众人此时的夸赞吹捧的确有看在赵知县的面子上的原因,但其实他也想错了,这首菊花虽然在中国古代各种描写菊花的诗作中并不如何出彩,但其实也很不错了,尤其是最后两句,更是难得的好句了。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江南偏僻县,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就能做出这样的好句来,其实在场众人怎么吹捧夸赞也并不如何显得夸张的。
此时,那董老秀才也是喃喃自语地重复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然后转头就对袁老秀才笑着开口赞道:“确实是好句啊!袁兄,这少年郎可了不得,文采斐然啊!现在我倒是相信袁兄之前的话了,如果明年他要下场,这童子试还真大有把握!”
袁老秀才也是一脸乐呵呵的,与有荣焉一般,抚须道:“是不错!我也是看好他,明年童子试想来应该问题不大才是!”
着,他又看了一眼那董元礼,笑道:“董兄,你家孙儿听四岁就能背诗做文了,何不也做首佳作来?或许也能给两位大人留下个好印象!”
董老秀才却摆手笑道:“这却是不能!我家孙儿背诗做文还就罢了,可没有这样的才情,能够应时应景地做出首佳作来,还是袁兄带来的少年郎文采更胜一筹,想来经过今日,这少年郎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