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南城张家。
张娘子已是做好了午饭,就等着张进、张秀才他们一起回来吃饭呢,只是他们一大早上就出去看县试榜单了,到这时候都没回来,张娘子不由皱起了眉头,胡思乱想起来了。
她心中暗暗猜想道:“怎么还不回来?这时辰县试榜单应该早已贴出来了吧?他们看完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进儿他们几个都落榜了,不好意思回来?”
她这样的猜测显然是过于夸张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三个人都落榜吧?更何况张进和方志远那般信心满满的样子。
所以,心里刚冒出这种念头,她自己就摇头否定道:“这也不可能!这可只是县试,考官还是知县和学谕,进儿和志远都是得了两位大饶赏识的,怎么可能都落榜呢?还是我胡思乱想了,不过元旦这孩子就有些不知道了,他倒是可能落榜的!”
就在她胡乱猜测的时候,张进、张秀才他们终于是回来了,刚进了家门,就各自高声喊道:“我们回来了,娘子娘师娘!”
声音里都透着愉悦欢喜,张娘子忙是从厅堂里出来,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高心笑容,瞬间脚步一顿,随即也是露出欢喜的笑容道:“不用我问,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你们县试的成绩应该都不错!”
闻言,那方志远就点头笑道:“嗯!师娘,我们都过了!”
朱元旦昂着头,兴致勃勃地道:“师兄是县试第一名,方二牛是第二名,我是第七名,全都榜上有名,都有资格去府城参加四月份的府试了!”
张娘子顿时也是喜笑颜开了,一个劲地笑道:“好!好!都过了就好!快!去厅堂吃饭吧,午饭我早已经做好了!”
“多谢师娘!”方志远和朱元旦笑着谢道,然后就和张进一起去了厅堂。
而张秀才和张娘子却是特意慢了一步,看着三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迈进厅堂,夫妻俩都满是欣慰之色,那张秀才就忽然叹道:“真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真的这样下场了,县试取得的成绩还不错!”
张娘子知道此时张秀才是极为高心,于是她笑着附和道:“是啊!不过他们能有这样的成绩,也是相公你教导的好,只希望接下来的府试院试他们也能顺利地通过,这样一来相公门下可就要出三个秀才了!”
“你想的倒好!县试容易,府试院试可就难得多了,这县试只要和本县的读书人一起考,府试院试则是大大十几二十个县的学生一起考呢,想要通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的!”张秀才摇了摇头失笑道。
随即,他又接着道:“罢了!现在这个也没用,只有考过之后才知道,我们也去厅堂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嗯!”张娘子点头应了一声,就和他一起去了厅堂。
然后,五人围坐在饭桌前,开始吃午饭了。
午饭时,朱元旦看样子依旧很激动,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着话:“先生,师娘,我是真没想到我真的过了县试!早上我和先生师兄你们去看榜单的路上,我心里就紧张的很,出门时我爹在家里也过不了没关系,让我跟着去学做生意,他出本钱,赚了是我的,赔了是他的!嘿!可是他恐怕怎么也没想到吧,我居然是过了县试了!”
张进闻言不由失笑问道:“胖子,看来你爹不看好你啊?等你回去告诉他,你过了县试,他岂不是要大吃一惊了?他肯定也会为你高心吧!”
朱元旦却撇嘴嘟囔道:“管他高不高兴呢,相比于我这个庶长子,他更看重我那渐渐长大的嫡兄弟,自从跟着先生读书以来,他就很少再过问我的事情了,我也懒得去讨人厌,凑上前去,实在的,这几年,我们父子两生疏了不少,比不得时候亲密了!”
听了这话,张进等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了,他们这也才知道原来朱元旦和朱员外父子两居然已经生疏到如簇步了吗?朱元旦不,他们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啊!
气氛僵了一瞬,朱元旦这时也察觉到自己高胸忘乎所以,把藏在心里的一些话一不心给出来了,秃噜皮了,他眨了眨眼,强笑道:“算了!不了!了也没什么意思,各人家里的事情也不清楚!”
然后,不等张进等人问什么,他转移话题道:“哎!对了!先生,师兄,这四月份的府试是在府城进行,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了,可我们这石门县离府城挺远的,隔着两个大县呢,我们去府城参加考试,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路上都要耽搁挺长时间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张进、张秀才等人看着生硬转移话题的朱元旦,心里都有些复杂,甚至为朱元旦感到心酸难受,要知道朱元旦七八岁的时候,就因为那嫡兄弟的出生,在朱家受到了冷待,那时候还有朱员外暗中护着他,为他着想,为此替朱元旦费心找好先生教导。
可是现在,听朱元旦这话的意思,就连朱员外与他也生疏不太亲近了,那他在朱家的境遇岂不是更差了?这以前朱元旦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