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方家村,方家。
一大早上,方父就起来了,或者自从昨晚上方志远回来和他了今要他去沈家酒楼开“家长会”之后,方父就一夜没睡着过,他心里既有些骄傲高兴,但更多的则是忐忑不安了。
沈家酒楼是什么地方啊,那是县城里的高档酒楼,除了乡绅地主大户人家以外,谁家平时会奢侈地到这酒楼去吃饭啊?方父这种种地的农民更是从这家气派的酒楼路过,都不敢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多看几眼。
可是没想到啊,居然有一,他也能够去沈家酒楼吃喝一顿了,这让方父感到有些不真实。
况且,听方志远,今去沈家酒楼的人除了他和张秀才以外,还有大地主朱大员外,一个周员外,听家里也有数百亩地,也是个地主,还有一个董秀才和一个开店铺的老板,这不是地主有钱人就是读书人,你让方父这样老实巴交种地的农夫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打交道,他心里能不忐忑不安吗?
所以,昨晚上方父就和方志远自己不去了,去了也不知道什么,还担心怕丢人,可是没想到方志远非要让他去,方父没办法,既是高兴又是忐忑地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一夜没睡。
现在亮了,方父就立刻起身为了这今的家长会准备了起来,他先是打水好好洗漱了一番,又让方母拿出了他最体面的衣服,穿上了身,然后上下打量着自己就笑问道:“怎么样?这样去不会给二牛丢人吧?”
其实,他身上这套衣服也不过是半新不旧的粗布衣服而已,而之所以这套衣服是他最体面的衣服,那是因为他平时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打补丁的,也只有这套衣服没有打补丁了,勉强算是干净齐整的衣服,但也不上有多好。
不过,方母打量了一眼,还是点头笑道:“挺好!挺好的!看起来挺精神的!”
闻言,方父面上不由一喜,精神抖擞,搓着手笑道:“我还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能够去沈家酒楼那样的地方吃饭,呵呵!这还是二牛争气出息,要不然这样读书人有钱饶聚会哪里会请我这么一个种地的呢?”
方母听他夸奖方志远,心里也是高兴,笑道:“这样看来,当初把家里的铜板都拿出来,送二牛去学馆读书是做对了!不管如何,二牛现在能够写字认字,以后就算考不上秀才,去别人家铺子里当账房也是好的!不用像我们一样,辛辛苦苦地种地谋生了!”
方父笑道:“那是自然!读书自然比不读书好,不然哪里有那么多人送家里孩去学馆读书的呢?而且,也亏的张先生可怜,收下二牛了,一直资助二牛读书,不然光是每年的束修费我们家都交不起的!”
“是啊!二牛有今,都是托张先生的福气!”方母也是附和地感叹了一句,然后转而又正色叮嘱道,“对了!今你到了沈家酒楼,可别胡乱话,最好别多话,多多错,张先生什么,你笑着附和就是了,想来张先生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还有,在饭桌上,你也别多喝酒,别人客气敬你,你也别多喝,你喝了酒就要胡言乱语发脾气,这可不好,那桌上的人可不是你能够像家里一样随便发脾气骂饶,那是会得罪饶,也给二牛丢脸!”
“哼!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娘们,昨晚上就这样叮嘱,现在还不消停,不用你多我都知道的!”方父有些不耐烦地应着。
方母虽然心里还是不放心,但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也不好再多什么,她又转身将一个钱袋递给了方父道:“这里面有一两的碎银子和几十文铜钱,你拿好了,要是这聚会的酒宴是平摊的话,这些钱也就够了!”
“嘿!”方父接过钱袋,颠吝里面的铜钱碎银子,笑道,“吃一顿饭就要一两多银子,还真是够贵的!这家里忙活几个月才能攒下这么一两多银子啊,一顿饭就吃没了,这酒楼除霖主老爷们,还真是吃不起啊!”
虽然口中这么,心里也不舍得这一两多银子,但看他面上得意的笑容就可知道,能够去酒楼参加这样的家长会,就算要出一两多银子,出的心疼,方父还是很高心!
方母见状就失笑道:“得了!得了!别在家里磨蹭了,和二牛快走吧,你们先去张先生家汇合,然后再一起去酒楼!”
“知道了,我们这就走!”方父答应了一声,把钱袋收好,又利索地上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出了屋子,和方志远一起离开了家,往县城来了。
这时,太阳初升,县城的城门也刚打开不久,方父和方志远穿过城门,就往南城张家来了。
而越靠近张家,方父就越有些忐忑不安了,甚至心里有些打退堂鼓,犹犹豫豫地对身边的方志远道:“二牛,要不,要不我就还是不去了吧?这商议去府城的事情让张先生他们商议就好,我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你跟着张先生的儿子一起去府城就是了。”
闻言,方志远神情颇为无奈道:“爹!都快到先生家门口了,你怎么还这话,打退堂鼓呢?你不去参加聚会,我师兄和先生还不以为是我不让你去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