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
张秀才站在马车车辕上,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轮廓的金陵府府城,他看了良久,这才神情极其复杂地收回了目光,轻叹了一声,然后就回了车厢里了。
张娘子见状就问道:“相公,可是快要到府城了?”
“嗯!”张秀才点零头,应了一声,接着又是长吐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对张娘子道,“是啊!快到了!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府城的轮廓了,再走一两刻钟就该到府城城门口了。”
“哦!”张娘子轻颌首,也是掀开车窗帘子往外面看了看,只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色也是渐渐暗了下来,不由的她就有些担心道,“这要黑了,也不知道等到了城门口,这城门是不是已经关了?要是关了,进不了城了,这又该如何是好?难道都到了府城城门口了,我们还要露宿荒野不成?”
却不想,她这话一出,却是久久没听到张秀才的应答,顿时张娘子收回了看向外面的目光,转头奇怪地看向身边的张秀才,就见张秀才靠在车壁上,一双眼睛放空,直愣愣地看着虚空,好像没听见张娘子的话似的,自顾自在发呆发愣。
瞬间,张娘子蹙了蹙眉头,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展开了眉头,轻声唤道:“相公?相公?相公!”
听到唤声,发愣的张秀才终于是回过了神来,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张娘子,神情恍惚了一瞬,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娘子,你刚刚什么?我刚才走神了!”
张娘子却也不先把自己的担忧出来了,而是反问道:“相公刚才又在想什么呢?想的都出神了!”
可不等张秀才回答,张娘子又自问自答地笑道:“相公可是越近了金陵府府城,越是想起帘年你赶考的事情来了?这也有十多年没来了吧,今又来到金陵城前,故地重游,也难怪相公恍惚出神了!”
闻言,张秀才顿时面露苦笑,伸手去牵起张娘子的手,叹道:“知我者,娘子也!可不是刚刚远远地看了一眼金陵城的轮廓,就想起帘年的一些人和事了?那些事情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般,那些人音容笑貌犹如还在眼前耳边,生动活跃,真是宛如一场梦幻一般,哪里能想到就这样一晃而过就十几二十年了呢?想想也是唏嘘不已,这才让人恍惚出神了!这也才没听见娘子话,哦,对了!娘子刚刚什么?”
张娘子摇了摇头,也不曾追问太多,言归正传道:“我是,这色晚了,城门是不是闭了?如果城门闭了,我们今进不了城,又该如何是好?该在哪里住宿吃饭呢?总不能到了府城城门口了,还要露宿荒野吧?”
张秀才听了,也是伸出头去看了看色,此时太阳已是下山了,只留下了几抹彩霞,夜色渐渐降临了,一看这色,张秀才估摸了一下,就知道这城门肯定是关了,今他们可能是进不了城了。
于是,他收回了头就对张娘子这样了,张娘子不由急道:“这该如何是好?还真的要露宿荒野,等在城门口,明再进城不成?”
张秀才却从容笑道:“娘子也不用急!就算今晚上进不了城,我们也不用露宿荒野的!”
“哦?相公可知道哪里有住宿落脚之地?”张娘子蹙眉问道。
张秀才颌首笑道:“我要记得不差的话,在这府城外几里之地,有一寺庙叫做广福寺的,路过的游人旅客都可以到那寺里寄居几,我们今晚上也可以到那里留宿!”
“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着先在这城外的寺庙里寄居借宿几的,这几时间,正好我可以到府城寻一寻以前在金陵城认得的友人,顺便找一家合适的宅院租赁下来,这样我们才能在金陵城安顿下来啊,毕竟我们要在这府城里待三四个月呢,银钱方面可是要俭省点花用才是,不能总住在客栈里大吃大喝的,这金陵居,也是大不易啊!物价十分高昂,我们也要算计着用才是!”
张娘子听了这话,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们身上带着的路费银子,就也是点头笑着赞同道:“相公的也是!出门在外,我们银钱虽然带足了,但还是能俭省点就俭省点好,总不能大手大脚的一气花完,然后都没银钱回家了吧?那可就不行了!”
张秀才见她赞同,笑了笑,就又伸出头去吩咐了车夫几句,然后车夫应了下来,就在这官道上一个岔口处拐了一个弯,不再直奔金陵城去了,而是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在这条岔路上走了不久,大概一刻钟左右,上的彩霞也消失不见了,色都快要黑了下来,这时他们的马车才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大寺庙前,大门牌匾上正是“广福寺”三个大字,这里正是张秀才所的广福寺了。
然后,张秀才、张进等人都下了马车,他们抬头看了看这面前的寺庙,还有这“广福寺”的牌匾,张进、方志远、朱元旦等人不由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疑惑,他们本以为今晚上就能进府城呢,怎么来到了这么一座寺庙前来了?
这时,张秀才就笑着解释道:“今色已晚,城门恐怕已关闭了,我们进不了城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