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偏西之时,梁仁和梁谦就离开了这张进他们所住的院,返回了自家去,张秀才和张娘子以及张进等人就把他们送出了院门,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关上院门,转身又回了院里。
长巷里,梁仁和梁谦走在回家的路上,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那梁仁就忽的问道:“如何?你张叔父比教你的先生学问更好吧?你张叔父之子以及带来的几个学生才学比你如何?你可还敢瞧人家?觉得人家是偏僻县城来的,就心生轻视?”
他这一连串发问,直问的梁谦羞愧地低下了头,面红耳赤的,抿紧了唇,一言不发了。
梁仁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又道:“知道羞愧反省就好!我就怕你固执己见,读书读迂了,书读的越多,人却反而变的越愚蠢,那可就不妙了!”
“还知道羞愧反省,至少明你这人还有些自知之明,不如人家你还是认的,比之那些迂腐又固执的读书人强些!”
“当然,只认识到自己不如人家这样还不够,既然知道了不如人家,你自然就应该去向人家虚心学习,不要超过人家吧,至少你也应该取长补短,学会加强自身才是!”
“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一个人闷在家中苦读书了,坐井观,我告诉你,这是行不通的!要想自己有长进啊,就必须去和别人交流讨论切磋,学习别饶长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改正,这才是读书人修养自身的正道,明白了吗?”
面对自家爹梁仁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本就羞愧低着头的梁谦自然是点头应道:“爹的是,今日一遭确实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以前是我坐井观了!以后定听从爹的话,日日来张叔父这里听从教导,多与人交流探讨,绝不再做一个坐井观又认知浅薄的人!”
“嗯!你现在能明白这些道理已是很好了,也不枉我带你来这一趟,行了!我们快回去吧,你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梁仁点零头欣慰道。
然后,父子二人就加快了脚步,往自家来了。
而就在梁仁教导梁谦之时,另一边张进、张秀才他们则是各自回屋稍作歇息了,没有再温习读书了,毕竟招待了一下午的客人,谈笑风生之后,也都没心思再温习读书了,还不如稍作歇息,攒足精神,晚上再晚自习呢!
于是,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就回了他们的房间,但他们却没有都躺在床上稍作歇息,那方志远就坐在屋里的桌前,继续拿着本书苦读了,很是刻苦用功。
张进则是坐在床沿边,靠在床前,微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朱元旦则是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了,长舒了一口气道:“终于能轻松歇息片刻了,也是难得难得!要不是有客人来了,今下午恐怕我们还是要在先生的眼皮底下埋头读书呢,可没这歇息的功夫!”
不过,他这话完,却没有人理睬他,方志远是不会搭理他的,两人之间是有很深的隔阂嫌隙的,不搭理他很正常!
而张进则是在发呆,心不在焉的,也没空理睬他,甚至于连他什么都没听见。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朱元旦看了一眼还在捧书苦读的方志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就又转头看向张进,见张进靠在床前皱眉思索着什么,就抬腿踢了踢张进的大腿,问道:“哎!师兄,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瞬间,张进回过神来,有些不快地看着打断他思索的朱元旦,不答反问道:“胖子,你干什么啊?要歇息就睡你的去吧,现在也没人管你,可你现在又不睡了,等会儿晚上温习时又捧着书打盹儿,你还真是奇怪了!”
对于张进这话,朱元旦不以为意,他现在也不累啊,躺在床上不过是躺着更舒服而已,哪里就要睡觉了?至于晚自习又打盹儿,那没办法,谁让他捧着书看久了,就头晕眼花地想打盹儿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反驳张进这话,反而是从床上坐起身来,凑到张进面前,盯了张进好一会儿,忽然一双眯缝眼一眯,就贱兮兮地笑了。
张进又是蹙眉,语气不快地问道:“死胖子,你无缘无故地又笑什么?”
“啧啧!”朱元旦没有回答张进,而是打量着张进,嘴里啧啧地摇头笑道,“师兄,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胖子你到底想什么,莫名其妙的!”张进白了他一眼,故作镇定道。
朱元旦笑道:“师兄,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可是看出来了,这下午时自从那梁谦梁二哥那知府大饶大女儿就是当今的太子妃之后,师兄你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怎么?师兄是不是想起我们在广福寺遇到的那位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姐了?要是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太子妃的亲妹妹了,啧啧!差点啊!差点啊!差点师兄你就和当今太子成了连襟了,这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吧?那岂不是要一步登了?如此这还哪里需要熬苦受累,点灯熬油的考什么科举啊?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