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马车车厢里。
因这院试第三场考的不好的缘故,方志远和朱元旦都是垂头丧气的,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话。
不过,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而已,那喜欢八卦爱瞎打听的朱元旦就又是凑了过来,语气好奇地问张进道:“哎!师兄,刚刚那个祖孙三人一起下场的孙子叫什么名字啊?师兄你怎么会和他认得了?还特意追过来要与师兄你结交,我记得我们两次在摊上碰见他们都没过话啊!”
这胖子就这点爱好,不管遭遇什么,都爱瞎打听,张进白了他一眼,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胖子院试考的不好,这会儿情绪难免低落,心里可能也不好受,这个时候还是忍忍这胖子吧,这胖子喜欢瞎打听,只要不过分,满足满足他的那颗八卦之心,也没什么的。
于是,他就皱眉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叫卫书,我和他也是前认得的,就是院试第一场开考的时候,进了考场我才发现我和这个卫书又是在同一个考场,而且他就坐在我前面,我就坐在他后面!”
“哦?这么巧吗?”朱元旦也有些诧异道。
“嗯!就是这么巧!”张进点零头,继续道,“然后,等院试第一场考完了之后,我出了考场要走的时候,这卫书就叫住了我,是几次三番地这样碰见,他觉得有缘分,所以就想要认识一下,于是我们就互通了姓名了,就这样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啊!”朱元旦面露恍然,随即也点头道,“要是这样,我也觉得师兄和他是很有缘分了,能这样几次三番地遇见,不是缘分是什么?”
张进却有些无所谓地道:“或许吧!但也只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算不得朋友,而且过个几,等院试放榜了,看了这最后的结果,我们也就该启程离开这金陵城了,以后和这个卫书能不能再见面都不知道了,这缘分也就这样了,聚聚散散的!”
“那可不一定!人家可是了,明要上门拜访的,师兄,你他明真的会上门吗?”朱元旦反驳道。
张进迟疑着道:“应该不会吧?这应该是客气话吧?我和他又不熟,没什么交情啊,就这样登门拜访,也显的太突兀冒昧了吧?”
朱元旦却摇头失笑道:“那师兄可还记得之前那位知府家的姐也是那般突兀地就寻上门来了吗?不定这个卫书也是和那位姐一样,是个胆大敢为的人呢?人家会来就会来呢,那师兄又能如何?你还能把人家赶出门去不招待不成?”
他拿卫书和王嫣相提并论,这哪里有什么可比性吗?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王嫣是因为对张进暗生情愫,这才突兀又冒昧的寻上门来的,而卫书又有什么理由这样突兀冒昧地登门拜访呢?真的他和张进真的不熟啊,根本没什么交情可言,只是聊了几句而已,连话都没多,就这样就会真的登门拜访吗?
张进是不信的,所以他又是白了一眼朱元旦,懒的搭理他,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了。
而方志远自始至终都没有话,他就那般垂着眼眸低着头,有些蜷缩着坐在那里,神情显的十分失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的也慢,从南城到西城,几乎要走过半个金陵城了,所以花费了大半个时辰,色黄昏时分他们这才回到了西城永家巷租住的院前,然后下了马车,走进院里,周川冯其他们一个个都是情绪低落的很。
张娘子见了,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也不敢多问,只笑着招呼道:“都回来了?那就去厅堂吃饭吧!”
“好!”
董元礼他们默默地点零头,应了一声,就没精打采的去了厅堂了。
张娘子这时才蹙眉问张秀才道:“怎么,相公,今考的也不好?”
张秀才摇了摇头叹道:“今的考题比昨的还难,娘子你呢?而且出了考场的考生们不少都直接在书院大门前痛哭起来,志远、元旦他们这还算好的了!”
张娘子闻言不由无语,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张秀才则又叹道:“罢了!你也别跟着担心了,考都考完了,多想也无益,还是等几出了结果再吧!”
“可是,可是要是他们都没能够通过这童子试呢?那该怎么办?”张娘子纠结地问道。
张秀才苦笑道:“这能怎么办?只能下次再来呗,难道我们还能决定他们能不能通过童子试吗?这不可能的事情啊!”
张娘子又是无言了,只能跟着叹了口气,点零头就不再多了,但那心里却是怎么也有点放不下的。
毕竟,都是他们带来的孩子啊,他们也都想着这些孩子能够都顺顺利利通过这童子试,可事情往往有些不如人愿了,除了接受现实,她也是没什么别的办法的。
张秀才见她愁眉不展的,又是安慰道:“好了好了!娘子你也别跟着忧心,这不是刚考完,还没出最后的结果吗?不定最后他们还是真的全都通过了呢?毕竟这考题实在太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