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的房间里。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也不是方志远和朱元旦不想说话,他们来找张进本来就是来和他商量事情的,可是这除了张进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这人和自己还有嫌隙,他们就心里有所顾忌,又是都说不出口了。
张进看了看方志远,又看了看朱元旦,忽然心里就是明白了什么,不由摇头失笑道:“行了!你们这样顾忌彼此,都不说话,这有必要吗?其实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有些事情就算能瞒的住别人,甚至于瞒的住我爹娘,但也瞒不过彼此的!”
“就比如,志远和那位袁小姐的事情,还有在金陵城我和那位知府家的小姐私下来往的事情,胖子你不都知道吗?但胖子你也没有到处去乱说什么啊,所以说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还不如敞开说话,我们彼此间也没什么好顾忌隐瞒的,胖子!你先说,这样急急忙忙地来找我什么事情?”
听他如此说,朱元旦和方志远两人不由的又是对视一眼,他们沉吟着想了想,觉得张进说的也对!有些事情他们或许能瞒住别人,但彼此却是瞒不住的,与其这样顾忌这顾忌那,还不如敞开说话好!
所以,朱元旦沉吟一瞬就道:“师兄说的也是!那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就直说了!师兄,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半中间我家夫人忽然就是提起了我的亲事来,说是她娘家有个远方侄女年纪正好与我相配,想把她那远方侄女说给我,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这话一出,张进和方志远都是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那张进就好笑道:“没想到你家夫人还有这份好心,居然要给胖子你做媒啊?这是好事啊!”
朱元旦面露苦笑道:“师兄!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啊?明明就是坏事一桩!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家这位夫人心里是想着用所谓娘家远方侄女拿住我呢,要是我真的娶了她的娘家远方侄女,恐怕以后我这一辈子都要被她拿捏揉搓了,想要分家搬出来另过,摆脱她和朱家这摊破事,永远都不可能了!师兄,你说我这该怎么办啊?”
闻言,张进想了想,还真觉得朱元旦说的是对的,那里的大房贾琏不就是娶了王夫人的侄女王熙凤,然后就被吃的死死的了吗?要是朱元旦娶了朱夫人的娘家侄女,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尤其是在朱元旦和朱夫人早就疏远了的情况下。
不过,朱夫人到底是养他的嫡母,既然她提出来了,朱元旦又如何能够反对否决呢?毕竟这古代的亲事就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进神情微动,就是问道:“胖子,你的亲事也不是你家夫人一个人说了算的吧?总要你爹朱员外也同意才是,那么你爹朱员外又是怎么说的?他同意了朱夫人的主意?”
朱元旦叹道:“我爹倒是还没同意,只说不急不急,以后再说,可是依我爹对我家夫人那一直顺从的性子,我怕我爹还真的会被她三言两语地给说动了,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师兄,我可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任人拿捏揉搓,你说我是不是该采取行动了,向我爹摊牌,表明我要分家搬出来另过的心思呢?这也能打消我家夫人针对我的心思!”
“其实我也明白,我家夫人这样针对我,想要把娘家侄女说给我,不过是在防备我而已!谁让我是个庶长子,小时候还被当做继承人养大的呢?她就防备着我心里不平,要和朱平安抢家产呢,我只要分家搬出来了,她自然就放心了,你说是不是,师兄?”
张进不由无语,失笑道:“我说胖子,你这自己想的很清楚嘛,还找我商量什么啊?按你想的去做就是了,不过我认为你真要和朱员外说了要分家搬出来另过,你爹朱员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再如何他也是疼爱过你的!”
朱元旦摇头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朱家我是没立足之地了,我要不走就等着被我家夫人想尽办法拿捏揉搓吧,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家搬出来另过呢!这样她放心了,我也舒心自在!那师兄,我真的就找机会和我爹说了?”
张进沉吟着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下了决心,你家夫人又针对防备你,那你就按照想的去做吧!或许等会儿你还可以去和我爹说说看,我爹倒是可能找机会和朱员外说说,尽力给你争取点好处,毕竟分家搬出来另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都需要银钱啊,你总不能净身出户吧?”
听张进赞同他的想法,朱元旦心里踏实了下来,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般,接着就是沉吟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要去找先生说说看吗?让先生为他找他爹说说?还是自己直接找他爹摊牌?
而张进见他思索着不说话了,就又是看向方志远问道:“志远,你又有什么事情啊?也是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来!”
方志远看了一眼思索的朱元旦,心里还有些顾忌,但想了想他还是艰难地开口道:“师兄,能不能现在就说动先生去袁老先生那儿帮我说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