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厅堂里,张进、张秀才他们围坐在一起吃早饭,那张秀才就忽然笑问道:“进儿,等会儿那叫卫书的少年郎登门拜访,你可想好要如何招待他呀?人家可是特意上门和你结交来的,昨天我们都出门不在家,让人家吃了个闭门羹,就已是很失礼了,今天可不能再怠慢人家了!”
张进闻言,不由也有些挠头,斟酌着道:“这我知道,爹!可是怎么样招待才算是不怠慢呢?这我可得心里想想!”
张秀才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可这时,那朱元旦却语气不满地小声嘀咕道:“还招待什么呀?早点打发他走才是真的!如此一来,我们今天还能出门去金陵城别处再逛逛!”
顿时,张秀才就瞪了他一眼,朱元旦瞬间闭了嘴巴,不敢多说什么了,但看他那样子,心里还是嘀咕着的,只是怕张秀才训斥他,这才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其实,朱元旦对卫书不满,这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毕竟他们和卫书本来就不熟啊,也没什么交情,你说这样一个陌生人,可以说是不速之客了,说上门就上门拜访,打乱了他们本来出门游玩的计划,这还不允许他心中有什么不满吗?他心中有不满那才是理所当然的啊!
但显然,张秀才和张娘子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对于家里来客人,只要不是恶客临门,是带着诚意上门来做客的,他们都是欢迎的,至于因此不能出门游玩,对于他们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在家里待客最重要啊!而出门游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了!
看看,这就是贪玩的少年和成熟的大人之间的代沟了,对于一件事情,他们的想法根本就是不一样的,朱元旦是出门游玩更重要,而张秀才和张娘子则是待客不失礼于人更重要,最后毫无疑问,胳膊拧不过大腿,贪玩的少年郎还是要乖乖地听从大人的意见,好好的待在小院里待客了。
朱元旦和周川、冯其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沮丧,但都乖乖地闭嘴了,免的再多抱怨了,惹得张秀才不高兴,那可就更惨了!
于是,他们默默地埋头吃饭了,再不敢多言。
而就在这时,忽然那院门外面就传来了拍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清朗少年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院里有人吗?张进张兄在家吗?”
顿时,厅堂里吃饭的众人都是停下了动作,竖起了耳朵,果然又是听见了外面的叫门声:“家里有人吗?我是卫书,今天特意来上门拜访的!”
听见这声音,瞬间张秀才、方志远他们都是看向张进,张进就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道:“应该是他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早,这么一大早上就来了!好了,爹娘,我这就去开门,把他请进来!”
张秀才就点头道:“嗯!去吧!对人家客气点,可别像元旦那样不耐烦了,人家好歹是上门的客人,不能再失礼了!”
“知道了,爹!”张进应了一声,就起身出了厅堂,去开院门了。
穿过小院,来到院门前,拉开木栓子,打开两扇老旧斑驳的小院门,就见卫书站在那小院门前,抬手还要拍门呢,顿时两人面对面对视一眼,那张进就笑着伸手让道:“卫兄来了,快请进!”
“张兄!”卫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这才抬脚迈过了门槛,走进了小院里。
张进又是关上了院门,继续伸手让道:“卫兄,来的挺早的,可是用了早饭?要是没用,倒是可以去厅堂和我们一起用一点!”
这话说的让卫书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自己也知道今天来的是有些早了,这才七八点而已,就上门拜访了,确实是早了点,这不人家还在吃早饭呢,他就上门,如此也有点失礼了。
不过,卫书这么早来,也是有他的考量的,他就想着昨天来晚了,来的时候人家都出门游玩去了,所以今天就特意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来到永家巷登门拜访了。
现在看来,这来早了好像也有些不合适,卫书就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张兄了!我是用了早饭来的,张兄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我这么早就上门,实在是有些失礼了,还请张兄勿怪!”
张进也不以为然地摇头失笑道:“昨天让卫兄吃了个闭门羹,这才是我的不是呢,卫兄勿怪才是真的!请,请厅堂里坐坐!我爹娘和几个同年同学此时也在厅堂里用早饭,既然卫兄来了,自也是要见见的!”
“这”卫兄迟疑了一瞬,就点了点头,跟着张进穿过小院,往厅堂来了。
而等他们一进了厅堂,顿时张秀才、张娘子还有朱元旦、方志远他们一个个都是抬头看了过来,或笑着或好奇或皱眉打量着张进身边的卫书。
卫书也是扫了一眼这厅堂里的人,就向张秀才和张娘子躬身施礼道:“我叫卫书,见过张伯父和张伯母了!”
张娘子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张秀才则是起身伸手虚扶了一下就笑道:“好好!我们是见过的,而且还见过了好几次,不用如此客气多礼!”
“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