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和张秀才说这事情,说他们想要报名参加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这个张进他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好了。
张进迟疑了一瞬,就蹙眉道:“这个,我爹应该是不会反对的吧?毕竟报名参加金陵书院的考试,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这考试在乡试之前举行,也不会耽搁之后的乡试,我爹没有理由不同意啊?”
话是这么说了,不过方志远却皱眉道:“师兄这话却是有些说差了,就是因为这金陵书院的考试是在乡试之前举行,才会让我们从乡试上分心了,不能一心一意地为乡试做准备了,或许考虑到这个,先生会不同意呢?毕竟,相对于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还是乡试更为重要了!”
“这”
“这”
张进和朱元旦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之前还真没如此想过,只是想着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是在乡试之前举行,就是参加了也不耽误后面的乡试,如此他们觉得张秀才应该是不会反对了。
可是,听方志远又这么一说,按照分心不分心的说法,那还真不一定了,明显如果他们要参加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那么肯定是要分心于此的,不能够一心一意的为乡试做准备了,精力分散,或许就会影响后面乡试的发挥了,如此张秀才就未必答应了。
在他们看来,这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但或许在张秀才看来,他们这样一边要为乡试准备,一边又想着要参加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简直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样一心二用,到头来两头空,如此还不如紧抓一头不放呢,一心一意为乡试做准备呢!
顿时,张进、朱元旦都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朱元旦不由叹道:“唉!要是这金陵书院的招生考试能够在乡试之后再举行就好了,如此一来,我们乡试也考完了,再报名参加这个招生考试,那先生肯定是不会反对的!可是在乡试之前举行,那就难说了,先生还真未必会同意!”
方志远也是皱眉不展,垂眸不语,的确,听了梁谦对金陵书院的介绍,他心动了,很想报名参加,考进金陵书院求学读书了,但相对于此,他更看重今年的乡试了,因为今年的乡试不仅意味着前程功名,更是意味着他和袁蝶儿的婚事姻缘,要知道袁蝶儿还在石门县等着他能够中举回去提亲呢!
如果张秀才觉得一心不能两用,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两场考试只能考一场,那么毫无疑问,方志远是会选择考乡试了,因为他不愿意让袁蝶儿白等失望了。
而张进则是琢磨了半晌,就是笑道:“也未必会不同意了!这事情还是当面问我爹好,他也是个开明的人,不是什么老顽固,就算心里不同意我们这样一心二用,但多劝说一番,他也有可能同意了,就比如这次我们这样匆忙地下场考乡试,去年他也不同意啊,可我们坚持,又有我娘劝说,我爹最后不也同意了?”
闻言,朱元旦迟疑着点头应道:“嗯!这话也是,先生还是开明的,可是谁去和先生说呢?”
说完,他就直接抬头看向张进,那方志远也是瞬间转头看向张进,他们的神情不言而喻,就像是在说“你是师兄,你去说”。
张进真是有些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道:“又要让我这个当师兄的打头阵?”
那朱元旦舔着脸嬉笑道:“师兄,谁让你是师兄呢?你当师兄的不打头阵,谁打头阵?师兄,这事情你当仁不让啊!”
方志远忍俊不禁,但也是跟着点头附和道:“师兄,确实是你去说合适,朱元旦去和先生说,先生肯定要斥骂他一顿,说他学问不到家,不会同意的,我去说,先生或许不会斥骂我,但也会皱眉训斥我不要一心二用了,还是以乡试为重了,也只有师兄去说,先生斥骂也好,训斥也罢,想来师兄都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从小到大,先生训斥师兄多了,可也不见师兄什么时候放在心上了,而且师兄我行我素的性情,先生也是拿师兄无可奈何的!”
说完,方志远就是低下了头去,不敢抬头看张进了。
张进却是不由无语地看着方志远,他没想到,原来你方志远是这样的方志远啊,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呢,原来看错了眼,也是一个要师兄打头阵的坑货。
而且,原来在你眼里,我这师兄是个我行我素的性情中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任打任骂,都让人无可奈何的人,这就是你对我这师兄的基本认知吗?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朱元旦也撇了撇嘴,对于方志远说他学问不到家很是不爽,但也没计较了,因为相比于张进和方志远,他确实算是学问不到家了。
他嬉笑着道:“师兄,你看连方二牛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推辞了,还是你去和先生说这事情比较好,就算挨了先生的训斥,想来师兄也不在乎,再说还有师娘呢,师娘肯定也会帮着说话,其实师兄也不用担心什么的,有师娘在,先生再生气也不会把师兄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