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当!”
“当!”
张秀才虽然对于梁仁一番劝说,感到动容,心里也知道好友梁仁是担心自己才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告自己了,但张秀才自己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有些尴尬别扭了。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到底是如此吧,就是张秀才这样品行端正的人,也难免不喜欢听这些话了,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心里都会有些隔阂了,这就是人性吧,都喜欢听自己喜欢认同的话,违逆自己心意的话就是再对,也是听着别扭不自在了。
也幸好,这时书院里一道道钟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张秀才侧耳倾听,忙是转头看向外面道:“梁兄,这是考试结束了吧?进儿他们应该要出考场了?走!我们也别坐在这里,去马车那边等着才是!”
梁仁失笑一声,也是跟着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道:“嗯!他们上午开考的,这时辰应该差不多了,那走!我们去书院外面等着他们!伙计,结账!”
于是,梁仁付了茶钱,就和张秀才一起出了这茶馆,往金陵书院大门口这边来了。
这时候,天气依然很炎热,炙热的太阳高高的挂着,晒的人头皮都发热了,额头流汗,可这却依然影响不了此时书院大门前热闹的人群,一辆辆马车堵塞了整条长街,每辆马车前都有几个人翘首以待,伸长脖子往书院里看了,还嗡嗡嗡的议论着什么。
“这考试是结束了吧?书院里钟声响了,大公子他们该交卷出来了吧?也不知道大公子他们考的怎么样!”
“嗨!你家公子肯定考的不错,肯定是能够考进书院的,我家公子常说你家公子才华出众呢!”
“承你吉言,希望如此吧!我家公子也常说你家公子才华横溢呢,想来你家公子也是能够考进书院了!”
“”
小厮仆人们一边互相吹捧着,一边伸长脖子等待着,张秀才和梁仁也站在马车前,听着这些话,就是各自对视一眼,摇头失笑一声。
然后,那梁仁也是忍不住道:“也不知道进哥儿、谦儿他们都考的怎么样,希望不会考的太差吧,要是能够都考进书院读书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秀才听了,不由就是好笑道:“梁兄,你这话说的却是矛盾,刚才在茶馆里你还郑重劝告我迷途知返,不要沉溺于读书科举中呢,怎么到了进儿他们身上,你倒又是心里有些期望了?”
梁仁失笑道:“文宽,这不一样!你我是什么年纪的人,进哥儿他们又是什么年纪的人,这能一样吗?我们这般年纪,过好日子,家庭和睦,保重身体才最要紧,再沉迷于科举美梦之中,不过可笑可叹而已!可进儿他们还年轻着呢,他们读书科举正当时了,我们这做长辈的对他们有些许期待,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张秀才好笑的点头应了一声,但随即又是轻叹感慨道,“是啊!他们还年轻呢,我们却是老了,到底是不能和年轻人一样了,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事了!唉!”
这话却是说的极有道理了,人一辈子都是分时期的,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情了,孩童时期可以肆意撒娇玩耍,少年郎可以意气风发,追寻梦想前程,长大了就该成亲娶妻,谋生过日子了,等到人到中年时,人生过半,那就该收敛一些心思,好好挣钱养家过日子才是,老年时则是颐养天年,乐呵呵的含饴弄孙吧,这才是人的一生,胡乱打乱顺序,老年时却像少年郎一般去追求梦想,成功了那是壮心不已了,失败了就要沦为笑柄,让人可笑可叹了!
当然,大多数壮心不已的老年人其实都是可笑可叹而已,少有几个能在老年时成事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才是这世上常态啊!
这时,忽的“嘎吱”一声,那书院大门打开了,不一时就陆陆续续的有考生从里面出来了,有的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也有的低着脑袋,颇为颓废。
“公子!公子!这边!”
“表少爷,表少爷!这里!”
书院大门前等待着的人都是呼唤招呼着自家考生,张秀才和梁仁也是踮脚伸头的往书院大门前张望,寻找张进他们的身影了。
梁仁问道:“文宽,你看见进哥儿他们了吗?”
张秀才回答道:“没有!应该还没出来吧!不急!不急!这么多人呢,我们耐心等待一会儿,总会出来的!”
“也是!”梁仁点了点头,就和张秀才一起耐心等待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这书院甲字考场里,那监考先生收了考卷之后就神情严肃地宣布道:“好了!考试结束了,你们可以离开了,三天后来书院大门前看结果,到时候会贴出榜单的,榜上有名者,就能够进入书院读书了!”
说完,监考先生就端着一沓考卷出了考场,顿时这安静的考场就是嗡嗡嗡的嘈杂了起来。
考生中叹气抱怨的有之:“唉!有几道考题出的有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