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士楼,三楼。
这三楼里此时也有不少人了,除了韩云、刘文才、方志远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三三两两的读书人在了,看着也是前来瞻仰瞻仰那些中了进士的前辈读书人的,以此来鞭策鼓舞人心士气了。
这时,朱元旦迈步从二楼上来了,他略微扫了一眼这三楼,就瞬间看见了那韩云和刘文才了,不由神情沉吟一瞬,就是向他们走了过来。
可能他觉得,方志远、卫书等人都好说,张进不在,他随意敷衍敷衍就是了,方志远、卫书等人想来都不会追根究底的,就怕这韩云和刘文才非要问个彻底了,要想帮张进遮掩,也只有先糊弄住他们,那就都好说了,于是他向韩云、刘文才这边走了过来了。
等他走到他们身边时,刘文才好像正不知说着什么恭维着韩云呢,韩云却只是面上淡淡笑了笑,神情颇为矜持含蓄,又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想来并不把刘文才的恭维奉承放在心里了。
朱元旦见状,不由撇了撇嘴,心里暗自鄙夷了一番刘文才,虽然他和刘文才说起来也没什么交集,大可不必如此不喜刘文才了,但可能是受了张进的影响吧,却是对这刘文才也是不喜厌恶的,所以看着刘文才对韩云那么一副恭维奉承说笑的样子,心里自是不喜了。
却不想,他刚刚走过来,那刘文才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然后讶异地笑问道:“元旦,进哥儿呢?怎么不见他?”
闻言,那韩云也不由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是没看见张进了,就是蹙了蹙眉头,目光疑惑的看着朱元旦。
朱元旦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师兄还在二楼呢,等会儿自会上来!”
“哦?是吗?还在二楼啊!”刘文才摇头失笑道,“这二楼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不上三楼来?”
朱元旦瞥了他一眼,就是摇头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师兄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琢磨什么呢,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发现收获吧,等会儿师兄上来了,你再问问他好了!”
当然,他这话自是糊弄人的,张进这时候早就不在这里了,等会儿不见张进人影,他自又有别的说辞了,比如人多走散了,又或者别的理由借口,总能糊弄糊弄人了。
至于,韩云和刘文才信不信这说辞,那却也是无妨,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张进他们又是不打算和韩云、刘文才他们太过交好,牵扯太深了,不信更好,如此以后也算少了麻烦了,不用应承了。
随后,不等韩云、刘文才说什么,朱元旦忽的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刘兄,话说起来,我们石门县也是金陵府辖下吧,要是出了个进士的,应该也能在这进士楼里有个一席之地吧?怎么这从一楼看到三楼,我就没看到一个是我们石门县的读书人呢?”
听问,刘文才就不由失笑道:“元旦,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石门县自然也算是金陵府辖下了,可为什么这进士楼里没有我们石门县的读书人,那自是因为我们石门县这么多年来就没出一个进士啊!”
说到这里,他颇为感慨道:“唉!这也难怪,我们石门县只是一个偏远小县,人口不多,县城都只是一两万,两三万人了,读书人虽然也多,但考取功名的却不多,有举人功名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几人而已,屈指可数,更别说什么进士了,我们石门县到如今可还没出过进士呢!”
“哦!原来如此!”朱元旦故作恍然之色,“难怪!难怪了!难怪我在这进士楼里找不到我们石门县的读书人了,我刚才看金陵府辖下别的地方都有出过进士呢,就我们石门县没有出过进士,看来我们石门县的读书人还真应该争口气,不能被别的县城给比下去了,毕竟都是金陵府辖下,怎么别的地方能出进士,就我们石门县没有了?那真说不过去了!”
刘文才摇头苦笑道:“这谈何容易?虽然一个进士在韩兄口中说起来可能不稀罕,每三年会试后都出两三百个进士同进士呢,可是出一个进士对于我们小小的石门县来说,那可就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哪里是说的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石门县一代代的读书人,百余年来就没出过一个进士了,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出一个进士了,说不得这将来就要看进哥儿和志远还有那个董元礼了,他们却是读书有天赋的,说不得他们之中将来哪个就能够中举中进士了!”
说着,他语气又顿了顿,忽的又是恭维着笑道:“尤其是进哥儿和志远了,他们今年也是来下场参加乡试的吧?这今年可能还有些匆忙,准备不足了,可就算今年他们乡试落榜不中,等过三年也肯定能够中了,毕竟他们今年可是好运气,恰好遇上了金陵书院招收学生了,他们又去报名参加考试了,以他们的天赋和文章,想来应该都能够考进书院求学读书了,如此在书院求学读书三年,三年再下场考乡试,那就肯定能中了,成了举人之后,再上京赶考,运气好的话也能一举金榜题名了,到时候我们石门县可真就该破天荒出了进士了,你说是不